凤鸣看那银票是一千两一张的,约莫十张左右。便推了道:“周夫人这是干嘛呢,我们家老爷一向清廉。我要收了这个,我们老爷非把我撵出府去不可。”
周氏笑道:“严大人清廉之名谁不知道呢?其实姑娘替严大人收着就好,也不必告诉大人的。”
凤鸣笑道:“周夫人您这么说我更当不起,您和陆嫂子慢慢吃吧,我要回去了,我们做丫头的还有好多活儿呢。”说着便起身往外走。
黄氏这时进来,边拉凤鸣回桌边笑道:“急什么呢?老爷回不来这么早。”又对周氏使了个眼色。
那周氏便把银票收起来,又到外面找自己的丫头拿了两匹缎子,对凤鸣道:“这两匹缎子本来也是专为给凤姑娘的,凤姑娘可不能再推了。”
凤鸣看那缎子虽是上好的料子,但毕竟不似银票贵重,再推下去又伤了黄氏的面子,便收下了。
当晚,凤鸣对严鸾把白天去陆家的事说了,又拿出一万两银票,道:“我没料到她把这银票夹到缎子里了,我送去陆家,她已走了。我让陆嫂子退给她,陆嫂子又说这么大数额她不好经手。我知道这事办错了,老爷要责罚我也无话可说。”
严鸾看了看那银票,道:“他还真懂规矩。”
凤鸣笑道:“老爷,正四品就是一万两。那好多二品三品还是老爷提拔起来的呢。若是这样收起来,咱们府里的银子还不堆成山了?”
严鸾笑道:“要真那样也离砍头不远了,哪里还有命花这银子?”
凤鸣笑道:“三郎才不舍得砍老爷的头呢。”
严鸾道:“别胡说了,把这银票放我袖袋里。叫陆嫂进来。”
黄氏走进严鸾的内书房,刚站定,严鸾就进来了。黄氏屈膝给严鸾道了万福。
严鸾点点头,在自己平日坐的椅子上坐了,又指指自己对面的椅子道:“陆嫂坐吧。”
黄氏笑道:“我知道今日办错了事,站着听老爷训示好了。”
凤鸣拿了个小凳过来,笑着把黄氏扶过去坐了,黄氏方才坐了一半到凳子上。
严鸾道:“也不能说错,我就是想问问,陆嫂是知道我历来不收这些的,怎么这次倒和外人合起伙来蒙骗凤鸣?”
黄氏忙站起身,道:“我怎敢和外人一起蒙骗凤姑娘……”
严鸾点了点手道:“坐下说,我就是随便问几句,不用紧张。”
黄氏重新坐下,道:“老爷知道,信儿如今在老爷的吏部任事,我那大小子仁儿又刚刚升任了顺天府丞,都是和锦衣卫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孟明虽说只是个正四品指挥佥事,但听说很受指挥使路秉的器重。我怕得罪了他,以后他和仁儿、信儿为难。我知道老爷一定不会收那银票的,我就是做个顺水人情,这样孟明以后也怪不了信儿了。”
严鸾笑道:“陆嫂说的这么有理,我倒没话说了。你回去吧,以后别再给人牵这线就是。”
黄氏起身,笑道:“不肖老爷吩咐,我也再不敢的。老爷歇着吧,我告退了。”
第二日,严鸾抽了个空,将孟明叫到南书房,拿出那银票对他道:“孟佥事,你我在一个桌上吃过饭,也算相识。你们路大人说你甚是能干,能担指挥佥事的担子,我当然不会反对。你跟我,大可不必如此。”
孟明忙跪下道:“是卑职冒失了。卑职只是看老爷太过清廉,才孝敬了一点茶钱。其实大人对卑职的提携,岂是这区区几两银子便能报答的……”
严鸾打断道:“客气话不必说了。你若真想报答我,便尽心竭力办好差事就是。银子你尽管放心拿走,其他的我不会问。我还有事,你回去吧。”
孟明磕了个头,便告退出来。直到走出南书房,才长出了一口气。刚才他看严鸾坚决不收银子,最怕的就是严鸾问银子从哪来的、还送过哪些大人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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