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不是都已经得到了?沈渝修又问。裴序看着那颗唇珠,短短失语了几秒。
他也以为他想要的都得到了,泄愤也好报复也罢,目的既成,不用再和沈渝修纠缠下去。最初也不是他主动追逐和招惹,他理应抽身得很洒脱。
信号灯又变成了红色,路口附近新转过来的一辆车按了按喇叭,在离两人还有一米的地方停下。邱扬从车内探出头,语气带点揶揄地说,“还没打到车啊?”
裴序脑内混乱,原本稍有黯然的脸色却在听见那个声音后立刻一变,眉头紧锁地盯着沈渝修。
“让开。”沈渝修要脸,不肯在这么多人面前真的发生冲突难堪,只是警告地瞪了裴序一眼,暗自用劲扯开他的手臂,上了邱扬的车。
他一关上车门就迅速把车窗升了起来,对着面前的冷气出风口直吹,低头催促道,“开车。”
邱扬饶有兴致地看了眼车窗外的人,甚至还不嫌添乱地冲人一笑,才放下手刹,一打方向盘把车开走了。
回家途中,车内封闭,一片寂静。快到沈渝修公寓楼下,邱扬才漫不经心地冒了一句,“还当你早就走了,原来是会情人。”
沈渝修转脸骂他,“妈的,开你的车。”
“今晚是不是想喝两杯啊?”邱扬当没听见他的话,接着说道,“刚刚那么难舍难分的。”
沈渝修简直想找个东西把他嘴堵上,“你瞎了?从哪儿看出来难舍难分?”
“我瞎了?我看你都快跟人亲上了!”邱扬把车稳稳一停,下车等着沈渝修开门禁,“我要不来,你今晚绝对跟那位去酒店鬼混吧。”
“操,你马上滚回家。”沈渝修踹了他一脚,“喝了酒我他妈还得给你叫代驾。”
“心虚吧你。”邱扬跟他上楼进了公寓,换好鞋没着急去翻酒柜,好心劝慰道,“都是男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老邱,你过度解读这本事跟谁学的。”沈渝修听得心烦,抄起扔在沙发尾的p开始打昨天没打完的战争生存游戏。
“是合理推测。”邱扬把p从他手里抽走,低头一扫,“这游戏我也玩,不过打通关一次就没多少意思了。”
他保存好游戏进度,意味深长地放下道,“战争生存游戏,知道战争什么时候结束就不刺激了。感情的事儿也一样,你要是心里真拿定主意了,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沈渝修接不上话,半晌,别开脸道,“刚分而已,我他妈又不是铁石心肠。”
“真的?”
沈渝修抿抿嘴唇,疲倦道,“老邱,这次不是……总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行了,喝酒慢慢聊吧。”邱扬说着,扒拉起酒柜,“哎,你这放的酒都不行啊,改天好好买几瓶……”
沈渝修倒在沙发上,望着一旁的银色灯罩的落地灯出神,有气无力道,“你随便开一瓶。”
邱扬好酒,找了一会儿,没找出满意的,索性一关柜门,道,“车上有两瓶准备送客户的,我下去取。”
沈渝修的头隐隐作痛,随手一指,告诉他门禁卡放在玄关抽屉,邱扬这才消停。
屋内的另一个人关上门离开了,难得安静,沈渝修慢慢深呼吸了一下,望向还未拢好窗帘的落地窗。
白天看起来美而平静的海,在缺少月亮的夜中显出一种极深的、涌动的藏蓝色。沈渝修看着那片藏蓝,想起大半年前第一次见到裴序的那个晚上。
人的记忆总是很擅于提炼要素,那晚的一切逐渐模糊,而裴序沾着点汗水的发尾,浓密的睫毛和那张薄却吸引人的嘴唇,成了整幕定格画面中最特殊的元素,令沈渝修忘记了当晚的温柔月光、海洋与无边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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