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睡梦中醒来,关凌抬起手,那枚简洁的指环如今还牢牢佩戴在他左手无名指上,他知道,萧程的那枚也是一样,可两人到底是如何走到了这一步?
旅程的第二十天,在关凌经历了疲惫、落寞、思念等各种情绪后,终于后知后觉的开始反思两人这段持续了七年的婚姻关系。
他心中十分确定,萧程在外头没有别人,而他也没有,也就是说所有一切问题,都出在他们两人身上。
是的,他们俩,一段婚姻的失败往往是多方面的,无论如何关凌都不会觉得这是萧程一个人的错。
近几年,萧程工作十分忙碌,常常深夜才回家,甚至有时直接宿在公司的休息室中,而关凌自己,虽然不红,但为了赚钱支持萧程的事业,一年大多数时间都在各个片场奔走。
以往萧程不忙时,几乎都是萧程在迁就他的时间,到片场陪他,萧程忙起来后,两人接触的机会自然越来越少。
关凌的成长经历让他一直以来都是个十分独立,加上萧程比他小,他心里总想着要照顾对方,因此累了他不会找萧程抱怨,病了也不会特意告诉萧程,甚至住院时也没通知萧程来陪床。
但如今他自问这些他真的不在意吗?其实是在意的,一个人再坚强,也会希望偶尔有个人能让自己全心依靠,他什么也没对萧程说,并非真的不想萧程来陪他,而是他一直以来养成的性格与习惯,让他不允许自己软弱,内心里,他盼望着萧程能如之前几年那样,自己发现他的异样,然后给予他最大的爱与关怀,这对彼时已经将所有精力投入工作的萧程来说,自然是不可能的。
两人能相处的时间少,共同话题就越来越少,共同话题越来越少,每日里说的话也就越来越少,这似乎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最后两人只能渐行渐远。
赵琴琴是个不婚主义者,她常对关凌说,一个人也很好,爱情和婚姻都不是人生的必需品,只要有钱,没什么事是单身完成不了的。
如果没有遇到萧程,关凌想他应该也抱着与赵琴琴同样的想法,可他遇到了萧程。
有句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记得曾经生病时萧程无微不至的照顾,记得冬日里被拥入怀中的温暖,记得午夜惊醒时只稍稍一动就递到嘴边的温水,记得许许多多相爱的细节。
独自在外时,他可以很独立很坚强,但体会过这些的他渴望回到家时有另一个人与他相互扶持。
离开家的第三十日,关凌终于将一切都想透,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是啊,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回到一个人,就如这段旅程一般,一个人乘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住宿,一个人面对各种各样的状况,他又为什么躲着不回去,为了逃避也许没那么坏的情况,而让自己一直经历最坏的结果。
当初关凌选择独自旅行,并非是有意想与萧程冷战,也并非是赌气出走,他只是想在一个不受干扰的地方,认真地思考这段婚姻是否还有存续的必要。
如今他已经有了答案,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他想见萧程,很想很想,无论是争吵还是别的什么都好,他只是想见见那个让他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再听他喊一声“小苹果”。
好在不是旅游的旺季,关凌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回国,赶在了十二点前入了家门。
十二点之后,是萧程的二十八岁生日。
屋子里漆黑一片,关凌的第一反应是家里没人,可很快这个想法便被扑面而来浓重的烟酒味打破。他按下墙上的开关,客厅内的景象紧跟着映入眼帘。
插满烟蒂的烟灰缸,凌乱的外卖餐盒,那几乎堆了一桌的空酒瓶,以及......沙发上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
萧程瘦了,也憔悴了,因为没有及时修剪而显得有些杂乱的碎发垂在额前,显得他整张脸更加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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