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听说过年一般三倍工资。”
“……啊?”向瑯像复读机一样。
林青叹口气。向瑯会间歇性地表现得宛如智障。
向瑯总算回过神来了,“给你六倍,不用谢。”
就这样,林青离开了不到1分钟,就把行李放回了房间里。向瑯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一丝不苟地把自己的物什一一物归原处,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不回家没关系吗?”
林青把最后一件衣服挂进衣柜,“我回家也没人。”
向瑯默然。
他只听林青说过他父亲去世了,其他的事,向瑯一无所知。
短短的六个字,轻描淡写中道尽了多少世事无常。
父亲去世后,林青一般在陈秋意家过年,但那种别人家的热闹总让他无所适从,抑制不住地尴尬,陈家人越热情,越对他虚寒问暖,越让他把那里当自己家,越强调不要在意那笔欠款,林青心中的不适与愧疚就越严重,每一回都是硬着头皮,怀抱着早死早超生的信念奔赴刑场的。
今年也是,早早答应好要到陈家吃年夜饭,林青素来不喜欢出尔反尔,从没想过要爽约。春节假期什么的,一开始他也是跟向老爹说好了的。
直到他打点好一切,在向瑯最后一抹目光里走向大门。
那道独自伫立的身影,恍若连着一根无形的线,扯着他的心脏,扯着他的脚步。
他说不清是什么让他在一刹那间改变了主意,也许他真的太需要一个借口让自己获得解脱了。
有时候,真想当一个自私得大大方方的人。
只剩两人的除夕夜有点尴尬,平时负责下厨的阿姨回家了,向瑯蛋都不会煎一个,他是宁愿顿顿泡面也不会自己动手下厨的。
外面的活动不是没有,交际草小提前好些天就跟他嚷了,又搞了个什么跨年趴,据说还挺热闹,小游和炮子毫无疑问也会到场,向瑯听着就头疼,费了老大劲拒绝了他们。
他很喜欢他的这几个朋友,可原谅他真的没有心情再去假装开朗。那种场合,除了一起嗨别无他法,大家都兴高采烈的时候就自个躲角落里冷眼相看?连他都觉得矫情。
城市里各处都有各处的喧闹,可向瑯哪也不想去,家里空调一开,足够温暖。
“叫卖外算了。”向瑯对林青说。
“……你能别这么颓废么?”
“那能怎么的?泡面?”向瑯一耸肩。
“我来做。”林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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