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思莱渐渐失去意识。他的头垂下去,肩膀撞到,后者猛地一颤,回过神来查看他,发现他脸色极差。
“思莱?”她握住他的手捏了捏,“困了吗……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嗯?啊……我这几天在画画,没睡好。”
“只是没睡好?你吃饭了吗?”
“吃了。”但是今天还没来得及吃,饿过了头他已经没有感觉了。
“我去自动贩卖机那里看看,你需要什么吗?”
摇了摇头。思莱站起身只觉得头重脚轻,没吃饭难免低血糖,可他面对自动贩卖机时胃口全无,象征性地买了一袋巧克力豆就往回走。
白色的光线很生硬,思莱站在走廊另一头看到手术正在进行中的标示灯又觉得那红太刺眼。身心状态都差的情况下他只想往黑暗里躲,这么想着他给了自己十分钟,推门走进楼梯间,坐下来把巧克力豆倒进嘴里。
不可避免,他又想到了周南俞,毕竟楼梯间里也有他们对彼此的独家记忆……还说什么“别怕”,哄小孩呢?
思莱回忆了片刻,嚼出一嘴干涩的甜腻。那确实是一句应景的支撑,但今晚过后他就要彻底告别了。
他把周南俞的轮廓赶出脑海,随之而来的就是r被推进手术室的画面。她昏迷不醒,本来所有人还把希望寄托在下周,现在她急转直下的身体状况大大增加了手术难度,此役可畏九死一生。如果最坏的可能真的变成现实,要经过多久才能振作呢?
九死一生……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是纯粹的黑夜中只有一束光照进来,最最幸运的人才会被照亮。
可是他们早就不该活在童话里了。
思莱强打精神不让自己睡着。他在昏沉中想周南俞,想,想到最后什么都不想了,单纯觉得累,他需要这样一个人休息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走进了楼梯间。
声控灯亮起,供思莱躲藏的黑暗被剥离。
思莱睁开眼睛,压低了头,而那人弱不可闻地呼出一口气,走到他身后,却没有顺着楼梯下去。
思莱反应迟缓,半晌才回头,然后他就看到了刚刚才从脑海中赶走的那张脸。
周南俞看着他,带着一如既往的冷静冷淡冷感。可这样一张脸,思莱越看越看不见锋利和冰冷,他抚过的额头滚烫,吻过的嘴唇温软,就连现在他棕黑色的眼也柔和,英俊雕塑从他不满意的画作里走出来,鲜活到他无法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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