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懒得计较,朝他吼。“快离开,马上就要爆炸了。”
见平民已经落荒而逃,斑二话不说开始折腾身上的炸弹。
对于拆弹,他只是略懂一二,他低头仔细观察身上复杂的电路,发现电丝被人用胶带贴在了衣服上,乱动的后果不堪设想。他研究了半天,很快就放弃了。低头的姿势让他很不好受,伤口裂了开来,他摇摇因失血而犯晕的大脑,颈部的关节像是生了锈,身体供给的氧气像是断在了颈部,他的双眼看到了重影。
斑有些烦,可又不能表现在行动上,目前的情形令他必须耐心又细心地继续下去。故而他只好重新打起精神与几乎一窍不通的拆弹工作周旋。他在心里数落了柱间,又数落了自己,心道自己要真的是无所不能就好了。
他觉得自己累了,于是坐下来休息,又琢磨大概这么死去了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死得明明白白,有人会悼念自己,比如柱间。随着时间的推移,电子屏幕上的数字也在不断减少,可斑就像没看到似的,单手撑着下巴双眼一刻不停地盯着路面。他看到水泥地上不知从哪个方向吹来了一片落叶,在地面跳跃着飞向了远处,他顺着叶子的轨迹望去,看到了一辆警车。
双眼已经模糊了投影,斑眨眨眼,将视线重新聚焦到飞奔而来的车子上,几乎是愣了几秒才站起立叫出声。
“柱间呐,我等你好久了。”
根本等不及纲手停好车子,柱间推开车门就跳了下去。
车灯太耀眼了,照亮了柱间,把男人朝向自己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斑的眼被灯光打上了一个白点,他不顾光线有多刺眼,执意地睁着眼,直到那个模糊了样子的人跑到自己身边。
“久等了,抱歉。我这就过来。”
柱间在表面上有多平静,内心就有多紧张。
他低头检查了斑身上的炸弹,当机立断开始脱斑的内衫。
斑几乎是惊呼道:“你想干嘛?”
面对斑的反应,柱间提起他短袖病服的袖子,示意他把手从袖筒里伸进去。
“拆弹专家赶不过来了。”柱间边忙活手上的工作,边同他解释,“如果你能从衣服里直接钻出去,那便是最好不过。”
可惜这件衣服太过合身,左手“逃脱”出来后,右手因右肩的伤,关节怎么都做不到顺利地弯曲。
两个人在那头忙活得太久,驾驶警车的纲手终于憋不住从车窗中探出头。“队长,你们打算磨蹭到什么时候?时间快来不及了。”
柱间低头继续与衣料搏斗,也不忘回应纲手:“人员撤退都准备好了吗?”
“您放心,已经好了。快走吧,不然我们也要被炸死了。”
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神情一顿,抓住柱间在身上奋斗的手:“你们打算把炸弹留在隧道里?”
柱间点点头。“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解决方式了,等这个案子结束了,我去报个拆弹课程,和你谈恋爱需要做好任何准备。”
“说的好像与你谈恋爱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一样。”斑报复性地捶他的肩,面上却没有不耐烦的样子。“我们两个彼此彼此。”
柱间低头继续与衣服做斗争,轻笑一声,借着姿势想要掩盖脸上的尴尬。
斑肩膀上的绷带红了一片,柱间碰到那里的时候,血连绵不断地染上他的手,手指的纹路被浸润成深红色,在血小板的作用下干涸凝结。胸口机器跳动的红色数字像是时间沙漏里溜走的分秒,滴滴答答落在他脑海里。可说实话,柱间此刻的焦急没有超越那个雨夜见到血浴奋战的斑的时刻。就算当下如此手忙脚乱,没有可以参考的经验,但只要一想到他们即使是死也会死在一起,他就无比宽心。
斑没有插手,而是静静等待着。他的表情认真得有些可爱,柱间不可否认自己就是被他这样的魅力一点点俘虏的。无论从什么角度,无论在什么时刻,柱间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停留在他身上,迷踪般得鲜甜。
还是纲手看不下去了。小姑娘捂着脸叹气道:“这个时候就不要装矜持了好吗,直接把袖子撕开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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