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蜀都城门,柴文扉感觉浑身都放松了,他伸了个懒腰,感觉无比愉快:“终于回来了,还是家乡的空气好闻。今晚可要找画浅姐姐给我做芦荟饮。”
萧玉栊说:“你哪天不去烦画浅姐姐就不自在是不是?你没见人家画浅姐都嫌弃死你了。”
柴文扉俏皮道:“怎么会?画浅姐最喜欢我了,一会儿我让画浅姐做好了,不给你吃。”
姚初已经习惯了二人的拌嘴,背着药箱说:“好了,我往这边走了,明儿个见。”
萧玉栊说:“好,问姚大夫好。”
柴文扉挥手作再见,夏亦可抱拳示意。
与姚初分手没一会儿,就看到一身脏兮兮的穆清漪和几个随从直冲冲的向他们三人跑来。
见穆清漪满身狼狈,柴文扉管不住的嘴巴又开始找抽了:“咦,漪漪,你怎么在这儿?哦,接人呢吧。”
穆清漪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看到柴文扉身后的萧玉栊,眼眶直接红了,竟有些哽咽。
柴文扉最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穆清漪:“哟哟哟,这才没见几天呢,就这样,也不换身衣服,你这是刚从煤堆里出来呢?漪漪小心我笑你哦。”
“玉栊、柴门,你们冷静的听我说。”穆清漪吸了吸鼻子,用不算干净的袖子摸了摸脸。
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如涟漪般扩散在柴文扉和萧玉栊心中。
“落叶庄,出事了。”话音未落,萧玉栊和柴文扉便扔下东西飞跑了出去,穆清漪让随从接过夏亦可手上的行李,捡起被扔在地上的东西拿回太守府,自己和夏亦可一起往落叶庄跑去了。
烧的只剩下一半的门匾掉落一旁,隐约只能见到一个模糊的“庄”字。萧玉栊跪坐在前厅的地上,柴文扉站在他的身后,二人一声不吭。前厅门前,整整齐齐的摆了一条条用白色的布帘覆盖着凹凸不平的人影,两人一脸不可置信的错愕。
落叶庄,哪儿还有什么落叶庄,整个庄子烧的黑漆漆的一片,几处青烟还在随风飘荡,面前唯一挺立的,只剩下几根残垣断壁和几颗烧焦只剩下一半的古树。几十个捕快正在废墟里翻来翻去,香蕉和它的伙伴用前爪在废墟上刨来刨去。
“他们呢?他们一定出门了,不在家,对不对。一定是这样。”萧玉栊失神的自言自语道。
穆清漪跪在他的面前抚着他的手臂,说:“昨晚庄主还来家里做客,和爹爹在书房里谈了好久才回去。没成想半夜就接到报案,说落叶庄走水了。我和爹爹赶来的时候落叶庄已经烧成了一片,火势太大,勉强只救出了庄主和夫人的。”穆清漪看了看萧玉栊没有变化的脸,继续道,“遗体,其余人还在找。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萧玉栊站起来,掀开一张张的白布。
白布下是一条条黑漆漆的人形,蜷缩的身影,手脚处还有未烧尽的麻绳。所有人中,也就只有萧绻晞和萧夫人还能勉强辨认出来。
萧绻晞和萧夫人紧闭双眼,静谧的躺在地上。萧玉栊跪在他俩中间,轻轻的用袖子擦拭着萧绻晞和萧夫人脸颊上的烟灰,宛如触碰新生儿般的轻柔,将他们扶起,把头埋在他俩肩膀上,紧紧的抱在一起。就像平时他们抱他一样。
一言不发,泪如雨下。
柴文扉跪在一旁,笑着呢喃道:“我们约好的,中秋之前我一定会来,我们要一起过中秋,一起赏月,一起看盒子成亲,一起看新嫁娘,您还说要做鲜花饼给我吃的,您骗我,您骗了我!画浅姐,我再也不嫌弃你做的菜了,真的!我不挑食了,我吃葱吃蒜你让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真的,比珍珠都真!不骗你。泠兮姐,我再也不笑你平胸了,再也不耍赖了,你胸大你说了算好不好。周管家,我再也不笑话你满肚子肥油了,不让你减肥了……你们别丢下我,别丢下我,我已经没有家了,我不想一个人,不想。”
笑着笑着,模糊了视线,打湿了衣襟。
夏亦可上前把柴文扉抱在怀里,他虽然和萧绻晞一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从心底里他是很喜欢亲切和蔼的萧庄主和夫人的。没成想上次一别,竟成永诀。他并没有接到有任何人要对落叶庄不利的消息,按照穆清漪的说法,当晚才去了太守府做客,回家就出事儿。这事儿发生的太突然,诡异的可怕。
他知道落叶庄对柴文扉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想为他护住落叶庄,甚至已经放出话去谁都不能动落叶庄,否则就是与他为敌。可最后还是没能保住,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连他的话都敢不听。会不会是他?如果为了畹蘅匣,可能性很大,那罪魁祸首岂不还是自己?
太守府,书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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