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落在公墓前的那束海芋上,淡黄色的花瓣带着露珠,整束花比他手里的精致许多。
“他还真是……”自嘲地勾起唇角,弯下腰,将手里的海芋放在已有的花束旁。
“星泽。”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响起。
时星泽的背影顿了顿,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秦云深。
缓缓转过身,眼前映入一道高大的人影。秦云深还是记忆里的模样,不管是夏日冬雪,都是白衬衣和黑西装。
一成不变地穿衣癖好,总会让人误解这人同样情深不寿。
嫌恶地别开眼,时星泽一把拉着夏楚尧的手,快步走过秦云深身边。
“星泽。”秦云深再次开口。
这次,时星泽想走也走不了。
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两名黑衣壮硕男人,拦住两人去路。夏楚尧上前两步,不动声色地将时星泽拦在身后。
时星泽不是甘于被保护的角色,手摁在夏楚尧的胳膊上,走到他身旁跟他并肩而立。
秦云深看着两名同样出色,同样桀骜的少年。即使生活如何沉重,也只能暂时压弯他们的肩膀,不会压垮他们的脊骨,只会让他们越发挺拔和纯粹。
“星泽,我想跟你谈谈。”秦云深走到时星泽身后。
时星泽沉默许久,向夏楚尧说道:“你等我一下。”
夏楚尧如墨的眸子紧盯着他,才缓缓点头:“好。”
跟着两名黑衣男子离开,夏楚尧临走前依旧不放心地看了时星泽一眼,直到时星泽冲他勾唇安慰地笑了下,露出两颗可爱的兔牙。
等夏楚尧的身影渐渐看不到,时星泽才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向秦云深:“您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狭长的眸子带着点点笑意,秦云深勾唇:“许久不见,你长大许多。”
放在一年前,还是个满脸怒气,紧握着拳头要冲上来跟他较劲的人,现在已经可以心平气和地跟他对话。
“秦先生,时间对于我而言是长大,对于你而言则是老去。”时星泽挑眉,挑衅地看向秦云深道。
“是啊,”秦云深没有一点怒意,反而赞同地点点头:“我老了,以后会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
“秦先生,您究竟想说什么?”时星泽不耐地皱眉。
“枫眠去世的时候,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我知道傅岚很忙,平时没多少时间关心你。”秦云深语气温和,十足像个慈爱的长辈:“如果你有任何需求,随时可以来找我。你很快就要高中毕业,我可以送你去枫眠的母校念大学……”
“秦先生。”时星泽打断他的话:“谢谢您的好意。不过,傅岚是我名义上的母亲,而您,又能以什么身份来安排我的人生?”
看着秦云深桃花眼中染上几丝受伤,而手起刀落的人正是时星泽,他从心底涌上几分带着血淋淋的快意。
这个他曾经除了父亲之外最喜欢的长辈,从小黏着他玩,对他无限包容宠爱的人,却是他最厌恶痛恨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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