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回到这里的时候我那个大侄子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齐若梅吁出一口气,“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明白他对他父亲的恨从何而来。有一段时间我甚至放弃了,我想给他留下一笔钱然后一走了之。”
“齐管竹恨他父亲?”齐莠不再沉默,重复着这句话,随后摇摇头否定了,“他只是怕成为他。”
齐若梅微微怔住了,看到对面少年那双澄澈的眼。
“他跟我说过,说他是和他父亲一样的怪物。”齐莠轻轻地,像怕打破什么,“他把自己称作怪物。”
这回轮到齐若梅静静地听,齐莠说:“他才不是呢。”他好认真的为哥哥辩解,“我哥才不是。他睡觉都要抱着小熊睡……”他停下了,“他只是把什么都给了我。”
那是一片空虚的海,承载一切压抑的黑暗又零碎的情绪。齐管竹像那片海,深蓝色漆黑无底的海。
……
温暖的充满阳光的房间里,面对蒋璐的问题,齐管竹摇头说:“我没有要报复你的意思。”
“那可是你弟弟!”
“嗯,我之前也是这样想。”齐管竹扯出一丝微笑,“我想我怎么能呢?我和齐岩松是一类人,谁靠近我大概都没有好下场。”
蒋璐抚在腿上的手猛然收紧陷进肉里。
“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齐管竹眼里的柔意稍纵即逝,吐出的语言异常冰冷,“我就是和齐岩松一样的人,我就是会抓紧不放。”
蒋璐快要忘记呼吸,然后她看见大儿子眼里的冰化开,海底漆黑的颜色散尽。
“但是我会护好他。”
……
“我好像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守着你不可了。”齐若梅失笑,笑着笑着几滴眼泪落下来,“你把那小子想得太好了吧?”
“是真的!”齐莠急忙解释,连比带划,自己也说不清楚,最后皱着眉又重复一遍,“是真的啊。”
“好好好,那你和我侄子好好过吧。”齐若梅揩去眼角的泪,半笑着,“还有,我要收回以前说过的话,你和你妈妈一点也不像,你也不会是她。”她收起笑脸,说得郑重又认真,“齐莠,谢谢你。”
齐莠愣愣的。
女人起身离席,手掌在他头顶停顿一下,最后落下去,“真的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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