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来,他一直守在叶知行身边,也渐渐明白他的叶道长是个捂不暖的人,对他客气有余,但都点到为止,绝不会亲近半分。
秋觉也隐隐约约猜测到,叶知行一直将他留在身边,或许真如萧执所言,只是惦记着他洛桑族的血脉而已
归啼峰平日里无人探访,很是清净,寻常只有秋觉会过来给莫怀尘送药送饭菜,一来二去,他倒是与莫怀尘亲近了,对方痴痴的不理人,他就把心里的想法絮絮叨叨的同他说。
莫怀尘是最好的听众,安静坐着,连点头都不屑的,就似聋了一般。
秋觉其人心思细腻,平日里顾虑太多,对这种直白的冷淡倒是欢喜,可以把他当做一个说心事的树洞,还是会呼吸会吃会动那种,半年下来,秋觉几乎把自己的心思都同莫怀尘说了干净。
这日他端药进屋,便看到莫怀尘临窗而坐,一脸沉静的自己同自己对弈,秋觉将药推到他面前,莫怀尘下完一盘棋才端起药碗。
秋觉就在一边,像平日般闲闲开口“今天叶宗主还是不让我给时哥哥施针。”
“”
“我本想问他那骨余藤是怎么回事,可是”
“别问。”
秋觉怔了怔,这是半年来莫怀尘第一次同他开口讲话,怔愣片刻后,他呆呆的开口“为什么”
“仔细宗主灭口。”
“不会”秋觉愁眉苦脸的。
莫怀尘冷淡的扯了扯唇角,就再没开口说话了,将药喝干净,自己到井边打了水将碗洗了。
秋觉追了出去“莫道长,我说话你一直都在听么”
莫怀尘不发一言,又将秋觉送来的饭食从食盒里一样样摆出来,许久才道“我又不聋。”
秋觉笑,一双眼睛明若星辰“那为何一直不同我说话”
“我说了,你就不肯说了。”
“那这次为什么”
“怕你做傻事。”
“”
“以后就没人给我熬药了。”
“莫道长不嫌我烦”
“烦。”
“哦”
秋觉露出一副委屈巴巴又极力忍耐的表情,看得莫怀尘心头一紧,淡声道“但是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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