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没有不得不做的事情,真好啊。小向导说着,海棠花瓣轻飘飘的落在他的鼻尖,他打了个喷嚏,小向导放肆地笑了起来。
解语花。解雨臣。
黑瞎子隐藏在最后一道城墙的黑暗处,等待冲出去的机会。
他看着解雨臣似乎是沉沉睡去的面庞,徒劳的擦了一下他脸上凝固的血迹。他的精神似乎已经沉静,但是身体的损伤依然严重,黑瞎子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有烧起来的迹象。
终于知道你的名字了,哪个名字都很好听。黑瞎子笑了,像是他能听到那样,哪个我都很喜欢。
黑瞎子看准一辆车恰好通过的空当,闪身出了最后一道城门,可是接下来该去哪里,解雨臣的家一定是不能回了,得先给解雨臣治疗,身体和精神都是——
“哥。”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去,是霍秀秀,他曾经在扮演解雨臣的男朋友的时候和小姑娘玩过几天,解雨臣把她当亲妹妹看。
霍秀秀看着他怀里衬衫已经被血染得看不出颜色的解雨臣,似乎是想哭,但最终还是知道事态紧急,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忍住了:“你跟我来,小花哥哥特地嘱咐我来接应,霍家的第七师知道你们的计划,但是我爷爷身份特殊,所以只能负责在联邦高层维稳。”
她逻辑清晰,把自己的立场说的很明白,黑瞎子点了点头,和她上了车。
霍家的车外表看上去是普通的商务车,后座被拆了改成医疗设备,各种器材一应俱全,霍家的人也没想到解雨臣少将怎么突然伤的这么重,对黑瞎子道:“快把他交给我们。”
黑瞎子一步跨上去,沉着脸对霍家的人道:“他就在我怀里,你们要治就这样治,谁敢把他转移到我半米以外,我就一枪爆了他的头。”
霍秀秀从前见黑瞎子,从来都是看他嬉皮笑脸的和解雨臣插科打诨,第一次见他这么严肃,不自觉地被他的气场吓到了,心里抖了抖,出来打圆场:“没事的,他可以信任。”
解雨臣似乎开始烧起来,轻轻的瑟缩着,像是钻进他怀里的小狐狸,可是他现在没有办法抱住他,他们正在给解雨臣大的出血点止血,一个医疗兵看了看解雨臣的各项数值:“失血过多,准备输血。”
黑瞎子握住解雨臣的手,解雨臣下唇的伤口已经结痂,他曾经那么爱惜的含着他的唇同他接吻,吻他的时候能感受到解雨臣微微扬起的嘴角。
“冷不冷。”黑瞎子伏在他的耳边问。
解雨臣唯独对他的声音有反应,用微弱的吐息回答:“……冷……”
黑瞎子拿出放在一旁备用的血袋,按在自己的胸口帮解雨臣暖着,如果可以,他宁愿用自己的血给解雨臣,你看,暖吗,是因为你一直把你放在心里,那样滚烫,血才暖起来的。
用了止血药,准备缝合伤口,黑瞎子淡淡的说,我来吧。
他曾经无数次自己给自己缝伤口,但都没有这次这么疼,他那天晚上狠了心,才给解雨臣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鲜艳的印记,怎么会有人忍心如此狠毒的伤他呢。
黑瞎子细细的缝起解雨臣的伤口,像是海棠树决然地撑起他破碎的空中楼阁。
我们怎么都这么惨啊。黑瞎子笑着感叹道,我缝缝你,你补补我,一起跌跌撞撞的活下去。
霍秀秀看了看手机,脸色不太好:“联邦紧急会议,我奶奶得到消息说要高层问责小花哥哥,正在到处找他,你们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
“凭什么。”黑瞎子面无表情地说,“解雨臣救了他们,所有人。”
霍秀秀叹气:“他们哪里管这个呢,只想着推个人出来保住他们的公信力——我们得离开塔的范围,去普通的居民聚居区,我在那里有一处房产,比较挤的小院子,凑活一下吧,先稳住小花哥哥的身体情况,我找机会就来看他的精神情况。”
车子不能走大道,七拐八拐,解雨臣输完了血,才终于到了胡同深处的小院子,霍秀秀指挥他们把能留下来的仪器和药品留给他们,有点忧心的离开了。
解雨臣输完血,似乎平静了一会儿,几个小时后又开始发烧,黑瞎子抱住他,不让他乱动,怕他撕裂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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