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算游手好闲,却也不干正事,弱冠之年,身无长物,也就养牡丹的手艺好些。不过匠人手艺,难登大雅之堂。
王蔚昂首挺胸走进厨房,房内厨娘见他,急得不行,有年岁大的体面下人问道:“君子远疱房,三郎何故来此?”
他张口便网罗谎话,脸不红气不喘:“我同阿娘谈天,偶尔说到鱼胶,她言其有滑肤补气之用,我很很是好奇,想一睹此物面目。”
老人都知王三郎君好奇心重,明明到弱冠之年,有时行事还同垂髫稚子一般,问题很多。
他将装鱼胶的袋子拿出来,挑出几片黄色胶道:“此乃鱼胶。”
王蔚故作好奇,将其放置手掌心,反复打量,末了似乎觉得没甚意思,便将其扔回袋子道:“可否予我些。”
“啊?郎君要鱼胶何用?”
“只是觉得它有趣得紧,想要拿些罢了,你别多问,先予我吧。”
鱼胶价格不便宜,但王蔚是府上三郎君,下人哪里敢违背他所言行事?更何况鱼胶价格虽巨,却只是针对其他食材,与府中金银财宝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不值钱的。
王蔚不费吹灰之力便要到鱼胶,美滋滋走了,庖厨中人现面面相觑,末了还是决定同夫人说。
……
“太多了吧!”莫文远看王蔚堆在他面前的装满鱼胶的布口袋。
“我是不知这么多能做几枚羊乳冻,反正多多益善,小郎君你就全做了吧。”
莫文远哑然失笑:“话不是这么说的,凡事有度,羊乳冻便是好吃,也不能吃太多,暴饮暴食,损伤脾胃。这样吧,我帮你做二十枚,你给我丁点儿鱼胶做报酬便是,剩下的还是都拿回去吧。”
“单作羊乳冻也没甚意思,我帮你做几枚花冻、果冻,滋味同羊乳冻不同,也很美。”
王蔚连忙好好好好好:“都依你!”
旅店中其他人竖起耳朵,听两人对话,很是羡慕,他们早上也见过羊乳冻,更是看了王蔚吃它时的表情,都口舌生津,恨不得大快朵颐。可惜鱼胶价格太贵,寻常人享受不起,便只能“望冻兴叹”。
王蔚带来的鱼胶质量与莫文远收的不同,不过一个小时便煮开了,他依次做了五枚羊乳冻,五枚牡丹花冻,还有十枚两种口味的果冻。
其中羊乳冻凝结地最好,奶水中有物质同鱼胶交互反应,令其口感弹,与现世加工过的各色果冻不相上下。不用羊奶凝结的牡丹花冻,口感类似于慕斯,在凝结时,莫文远往化开的胶中塞了几枚花瓣。鱼胶质地不同于水,即使化开,都比水厚重,花瓣夹在其中,不上不小,好似困在琥珀中的小虫。
等了大半日,各色果冻新鲜出炉,王蔚心情很好,指挥小厮将其收了,往家去,他甚至开始盘算,今日晚上吃十枚果冻,明早再吃十枚。莫文远不可暴食的叮嘱早就给他抛到角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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