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金黄色的酥皮层猛然断裂,黑色的芝麻粒落入口中,肉眼不可见的小油点从芝麻中迸溅而出,香味盈满口腔。
薄饼被烤的很酥,底面泛着红棕色,面饼层中断刷了层咸油,又混着细碎的葱花,那滋味啧啧啧——
“然后,再喝一口汤。”
羊肉的腥臊味早已被辛香料盖住,橘皮、花椒、桂皮、八角,它们润物细无声地发挥着自己的力量,放大羊肉特有的温润甘美。
鲫鱼汤本就鲜美至极,此时它的味道起到了很好的辅助作用,一点也不喧宾夺主,仅仅刺激着食客的舌尖。
羊蝎子上的肉被炖得软烂,牙齿一磕就能把肉撕下来,骨头段子被咬成两段,每一颗骨髓都不放过。
沈大郎无师自通明白了饼子的用处,将其撕成碎片加入羊汤中,吃着吃着,汗珠在他的脑门上凝结,羊汤顺着食管流淌入胃中,长年凝结在身体各处的冰冷郁气不知不觉间烟消云散。
他只觉得身体内又温暖又轻盈,沉重的冰冷感好像随着这道汤消失了。
“咕咚咕咚咕咚——”
哪管体面不体面,伸手端起小碗就把其中的汤汁一饮而尽,白萝卜早就被他吃了个干净,以往认为是下品的蔬菜吸满了汤汁,早已成为了美味的载体。
沈大郎摸着滚圆的肚皮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他赞叹道:“好久没有这么暖和过了。”
不仅是沈大郎如此,他的妻子阿爷等人也露出了餍足的表情,他们的身体都比较健康,仅仅是品味到了羊汤的美味,感受到了冬日难得的温暖,没有沈辉感觉明显。
沈辉道:“此汤可天天喝得?”
莫文远笑道:“这自然是不能的,一旬喝一到二次便可,往后大郎需吃何种吃食我都会一一告知,可千万别多喝了。”
如果因羊蝎子汤好喝而喝许许多多次,那沈辉的身体恐怕就会从肾阳虚走向另外一个极端了。
沈家人对莫文远感谢不已,非要用重金酬谢,莫文远却执意不肯收,直接带着羊溜了,走在路上只听见羊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不断抱怨,显然也很想喝刚才的羊蝎子汤。
莫文远犹豫了一下,羊最近本来就血气方刚,如果再喝羊蝎子汤,岂不就会热血上头?
,喝还是不喝,这是一个问题。
……
最后莫文远还是没有抵得住羊的咩咩咩咩咩攻势,他私心唾弃自己真是无甚原则的家长,他想要喝竟然就给做了。
大黑羊非常喜欢羊蝎子汤的味道,吃了后还叫嚣着饥饿,莫文远就干脆把羊身上的其他部位也片了,给他一起扔进锅里涮肉,好好的羊蝎子汤最后直接变成了羊蝎子火锅,肉全部被吃完了,而汤更是喝的一滴不剩。
羊趴在冰冷的地上,不停地磨蹭着自己的下腹,羊的身体毛发实在是多,在吃完了羊蝎子火锅后,他也觉得燥热难忍,只想在凉凉的地方好好蹭蹭。
莫文远看着他泰迪一样的行为,有些无语,干脆把摇曳的灯火吹熄灭,对他道:“我先睡了。”随后就直接被子一蒙睡觉了。
羊在躁动不安中,陷入了梦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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