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萧抱着一脸的歉意站在陈令折的床前:“非常抱歉,我会负全责的。”
他这么说着,陈令折想了想,自己也有错,总不该在骑车的抬头走神。
“需要我帮你联系你的家人吗?”
陈令折看着他摇了摇头:“我没有家人。”像一只落难的狗。
“啊,抱歉。”他脸上的歉意更浓了,“医药费我都出了。你好好在这养病,我每天下班会来照顾你。”
这让陈令折感觉自己像一个碰瓷儿的,“其实没关系的,我也有错,骑车不注意看路。”
章萧笑了笑,摆出无奈的姿势:“如果我也骑自行车,就不会害得你骨折了。”
你看直到现在,三年后的现在,分开一年后的现在,陈令折仍然能够将初次相见记得清清楚楚,清楚到什么地步呢?仿佛有人将当时发生的所有,一帧一帧地拍摄下来,每一张的画面都被拉高清晰度、被锐化、被颗粒化,让毛孔和神色都被放大到一个深刻的地步。
陈令折喝光杯中最后一口酒,将剩下半瓶的酒瓶装回冰箱里,窗外的雨水仍然没有停歇的意思,淅淅沥沥、淅淅沥沥,他觉得有些头疼,有些犯困,于是一股脑倒入了床褥间,叮叮咚咚的风铃声从某个无法探知的角落传进他的耳朵里,成了催眠曲。
他陷入了沉睡,只有在沉睡时,他才没有焦虑,没有烦躁。
等他再醒来时,已经到了傍晚,雨水已经停歇了,空气里弥漫着潮湿和土壤的味道,他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看着昏黑的天花板发呆,直到门铃声的再次响起,才把他漂流的思绪拉了回来。
该不会是江航行吧。陈令折一边捏着太阳穴一边走向门口,脑袋里扔出这么个想法,可把他自己吓到了,为什么会想到江航行?或许是房东呢?又或许是章萧呢?--尽管他明白,章萧不可能,再也不可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打开了门,果然是江航行。
江航行带着笑意,眨了眨眼跟他打招呼:“刚睡醒吗?”
“嗯。”
“那正好,这个点也该吃晚饭了。”
陈令折狐疑地看着他,又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嗯,是啊,该吃晚饭了。”
“我想了想,早上说下回请你来我家做客。”他摸了摸后脑勺,有些羞涩的意味,“下回可太模糊不清了,所以今晚吧,就今晚来我家做客吧,我给你下厨。”
陈令折听到这话,登时就清醒了,“什么?”
“我把我爸妈打发出去了,你不用觉得尴尬。”江航行解释了一句,“来吧,你不是一个人吗,我给你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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