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不忍,抚上他的脊背,感到他的身躯明显变得更加僵硬,我回想儿时母亲唱着童谣轻轻拍打我的背哄我入睡的模样,手指也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告诉他:“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他抬头看我,眼中浸满无助的泪水。
“我叫安德鲁,你呢?”我笑着问他。
他忘了我许久,才用法语生硬地吐出一个名字:“路易斯。”
“乖孩子。”我摸摸他的脑袋,“你是英格兰人,我会讲英语。”
他允许我替他褪去衣裳,破烂的上衣和肮脏的裤子,我看见那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结痂的旧伤口,也有仍在溢出鲜血的新伤口以及破烂的裤子后面干涸的血迹,使我眼中充满了怜悯,这是一个多么可怜的少年。
也是由那一天起,每当他蜷缩在我身旁时,我竟能开始慢慢入眠,即使睡眠质量并不好,但却让我尝到了关于睡眠的美妙。
“那我现在呢?”他眨着眼睛问我。
“现在你是猫。”我说,“是我珍藏的宝物。”
第2章
路易斯在厨房烤面包与煎鸡蛋,我在客厅修剪新鲜的玫瑰花,将玫瑰花根上的刺一根一根仔细地拔除,我厌恶所有带刺的东西,而在刺被拔除的那一瞬间,我手中这束新鲜妖艳的玫瑰花仿佛瞬间失去了活力,我知道这是我的臆想,剪掉最后一片枯叶,我将它插入花瓶当中。
“路易斯,你可比玫瑰花好看。”我裹着睡衣,声音有些懒散,似是还未从梦中出来。
厨房中已经传来了些香味,我踱步而去,“面包要烤焦了。”
“是你嘴馋了,安德鲁。”路易斯正垂眸认真的翻弄着鸡蛋,像是孩童时期的我专注智力游戏一般,我的母亲会坐在一侧夸奖我是个聪明的孩子。
“我饿了。”我靠在灶火的一侧,微微仰着身子看他,他羞着脸快速而准确的在我唇上落下一个吻,又迅速摆正了煎鸡蛋的姿势。
“比果酱还甜。”
“嗯?”
“我说路易斯你的唇比果酱还甜。”说罢,我便逃离了现场,坐到沙发上等候着路易斯的投喂。
一顿极其日常普通和简易的午饭之后,我邀路易斯到院子里晒晒阳光,他着实过于瘦弱了,继续补补钙,长长身子。我从未问及他的过往,他也不探讨我的曾经,相安无事的两人又互相舔舐伤口,这或许是群居动物的本能。
屋子附带的小院子里,两侧种满了芬芳的鲜花,我尤爱鲜花,在没有路易斯到来的时候,我常常与一院子的鲜花厮磨漫长的午后,我对种植鲜花的认知全靠这记忆力母亲娴熟的手法,便也这么误打误撞得种了满院的好花。
路易斯坐在长椅间,我则枕着路易斯的腿,双脚蜷缩在剩下的位置里,他低眉看我抚摸着我的耳朵,阳光从背后照来,落在我的身上像是盖了一条温暖的被褥。
路易斯问我:“昨晚睡得好吗?”他总是这么问我。
我敷衍地“嗯”了一声,“我梦见了一个女人。”
“女人?”他落在我发间的手指颤抖了一下,通过我的头皮传达到我的大脑皮层里。
“是我的母亲。”我说,又蹙眉停顿了一下,“又好似不是我的母亲。”
“安德鲁,你很爱你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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