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跄着逃跑,一路跑到阁楼,男人轻而易举的追了上来。
“安德鲁,我是你的父亲。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他将手伸向我,抚摸我,亲吻我,嗅着年幼的我散发出的夏日奶香,我无法躲避,就像院子里的鲜花毫无自保能力令人随意糟蹋。
我曾经以为的彩色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变成了灰暗。
“安德鲁。”
有人在呼唤我,不是我的母亲,也不是我亲爱的路易斯。
我终于又一次从梦里的梦里醒来,我分不清真假,分不清何时是现实何时是梦境。
是一个女人,坐在我面前,手里拿着纸和笔,一头褐色的头发扎在脑后,戴着银丝眼镜,眼镜后是一双墨色的眼睛仿佛洞察世间万千。
“你是谁。”我吐出这句话,喉咙像是许久没有说话了,带着极其沙哑的音质。
“安德鲁,你睡了很久了。”她说。
我问她:“我在哪里。你是谁?”
“安德鲁,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安娜。”她笑着回答我,“你知道吗,这已经是我第249次回答你这个问题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安德鲁。”
我头疼欲裂,每一个梦境都那么现实,或许我仍然还在梦里未曾出来,没有路易斯,这不是我的现实生活。
“路易斯在哪?”
“你又来了,安德鲁。”她低着头说,“你又来了,我有时候会往好的方向想,想你或许只是故意逗弄我。”
“我问你,路易斯在哪?”我起身,才发现自己穿着一套病号服,我走到她的面前,质问她。
“安德鲁,路易斯早就死了不是吗?”她回答我,“你已经逃避五年了,你想余生都在这像监狱的病房里度过吗?”
我震惊得连连后退,这仍然是噩梦,路易斯何时能唤醒我,或许等天亮了,我就醒了,等我醒了,我要拥抱路易斯,亲吻路易斯。
在这么多个夜晚的噩梦里,我第一次梦见关于路易斯死亡的梦。
第8章
我被困在了梦里,再也没有出去过。
在这病房里,没有时间,没有清晨与夜晚,那个自称医生的女人每天都会来见我两次,试图与我交谈,自从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开口,但她似乎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很多时候她会不管不顾的和我说话,我知道她在排遣我的寂寞。
我仍然想念路易斯,我在草稿纸上扭曲地拼写出路易斯的名字,画出一朵玫瑰花,我想送他一束玫瑰花与热烈的亲吻。
安娜说,“安德鲁,你该醒醒了。”她见我不理她,继续说到,“五年前,我刚见你的时候,你才这么高。”她比划着,“现在都高过我了。安德鲁,和我讲讲路易斯吧?你从不来不肯提起他。”
我回头看她,她那张脸长得非常普通,连母亲的万分之一都没有,我告诉她,我在暴雨中捡到了路易斯。
她说,是吗?路易斯,你再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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