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州抬头,夹起那粒花生米放进嘴里,附和着:“是啊,莫来惹我,你挑食挑得严重,我烦都来不及。”
外面“当当当”地有人敲门,喻文州放下碗筷站起来,示意黄少天躲到里面去,这才过去开门。
门外站了个人,他一只手撑着门框,脸上带着笑,问喻文州:“喻大夫,最近可有个病人来寻你看病?个子不高,但人爱说话,桃花眼……”
这人还要继续说,但是喻文州已经知道他所形容的,便是黄少天无疑了。他第一次见黄少天时也惊奇,这双桃花眼长的美而不媚,配在他这一身的江湖气身上,居然不显得违和。
待来人说完,喻文州这才缓慢摇头,低声说:“未曾见过,这附近不少郎中,都比我医术高明,你可以再多问问。”
“真的不在?”那人凑近了点,一脸的不相信,他看起来懒懒散散没什么气势,但是逼近过来,瞬间凌厉的如刚出鞘的剑刃,眼睛里闪着寒光。
“真的不在。”喻文州抬眼笑,“这位公子大可不必这么气势汹汹,我一介平民百姓,不会功夫。”
许是喻文州低眉顺眼的样子太过温顺而无辜,叶修笑了笑,说了声打扰了,带上门走了。
黄少天重新从里阁走出来,一脸的不满意,“我师哥居然找到这里来了,他怎么这么厉害!完了他肯定是知道我在里面,这是来警告我来了。”
喻文州坐下,一惊,“你师哥?”
黄少天点点头,“是啊,他是我师哥,叶修。他往门口一站我就知道是他了。我们一脉的功夫,气息与人不同,举手投足,一静一动,我都能感应的出。”
喻文州没再说话,他知道,什么师哥一找过来,黄少天就要走的更快了。
果不其然,吃了早饭,黄少天就在他的卧室里叮叮当当的开始折腾收拾东西了。他那天一人一剑孑然而来,结果短短一个月,就多了不少的玩意。
“喻文州!”黄少天喊了一声。
“什么?”喻文州回头,就见黄少天捧着一个大包袱走出来扔在桌子上。
“我又不能拿走,都留在这里吧,不过我估计我们也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你若有用,就留着,没用,就给小二吧。”
喻文州点点头,没说话。
“那我走了。”黄少天站在小院里,和来的那一天一样,长剑在鞘,整个人却锋利如刃,他冲喻文州招招手,“你也不来送送我?我们好歹也一口锅里吃饭吃了一个月!该不是恨我没给你钱吧?这么小气?”
喻文州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站在门口,却不肯踏进院子。
“你说的,萍水相逢,何必深交?”喻文州勾起个微笑,“路上小心,天大地大,有缘再见。”
黄少天点点头,却没动。他转回身看了看院子里那棵正在盛放繁花的蜡梅树,一脸探究地问:“我从北方来,向来不识草木,这是梅花?”
“是蜡梅。”喻文州轻声说,“不过快谢了。你看,这几天风一吹就飘花瓣下来,春日一暖,就没有了。”
“那吃的梅子是它结的不?”黄少天伸手轻轻一掠,长剑出鞘,迎风一挥,刹那间碎花漫天飞舞,飘飘摇摇落了一地,一道剑痕刻在树干中央,深而狭,“我喜欢吃梅子,它结果吗?”
“不结。”喻文州摇摇头,“你好端端的作践我的花干什么?”
“好看不?”黄少天抬眼笑,春日的阳光肆无忌惮的闪耀着明亮的光芒,和冰雨的剑光交互,明亮的刺眼,“好多花瓣,是不是很好看?”
喻文州不出声,黄少天拿着冰雨长剑继续在树上划,划了半晌才抬头,“喻文州,我走啦。我后悔了,什么萍水相逢何必深交,我说着玩的。你救了我一命,又对我好,我记着你呢,他日有事,我定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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