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什么事,我才好帮忙。”喻文州放下茶盏,再次侧过脸,“而且在下不才,医术略有不济,怕是帮不了什么忙,姑苏城又大,名医很多,我可以帮你介绍介绍。”
黄少天不为所动,喻文州转过脸,他就跟着把身子也转过去,直到喻文州避无可避,脸都涨红了,黄少天这才扑哧一笑,“你这是躲的哪门子?”
喻文州轻咳了一声,拿袖子遮一下。黄少天还不依不饶地看着他,看的他心慌。
真是败给你了。喻文州坐正,“你说吧,我答应便是。”
“就知道你要答应。”黄少天站直身体,“喻文州,我还欠着你人情,这我知道,这回你还得帮我一把,这事成了,我好好报答你。”
你岂止欠着我人情。喻文州轻轻叹了口气,“你说就是,我都答应。”
“真的?”黄少天惊喜了一下,“我想让你陪我上一趟嵩山,我要去取一味药,还需要你帮我辨识一下,你别推阻。我回了师门,我师父看了我的伤,说你是天底下难找的好郎中,你定然知道。”
“什么药?”喻文州皱眉。
“长风草。”黄少天有点困惑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总之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不知医术,也不懂这个,总之就是这味药。传说生于嵩山之巅,一群老和尚的地盘,被看的死死的。我怕他们诈我,最后白费一身的力气。”
喻文州左手轻轻叩了叩茶杯,似在思忖,他慢慢抬头,“少天,那我也有个要求。”
“什么?”黄少天想了一下,了然的说,“哦,你说你要去天目山取一味什么花?肖时钦告诉我了,不过是登顶摘个花罢了,你不会功夫上不去,我可以帮你。”
“不是这个。”喻文州说,“长风草不是什么好物,我只帮你辨识,你不能因为这个草,出手伤人。”
黄少天一怔,没想到喻文州的要求竟然是这个。
“我不会伤无辜人性命。”黄少天低头看了一眼腰间佩剑,“但是江湖之大,剑不见血,这不可能。”
“医者仁心。”喻文州伸出手握住黄少天的脉,细细感受,过了一会儿又松开,“还是落下了点病根,我回去再给你配两服药。少天,我是个医者,天下的伤病者于我来说,都一样。你若出手伤了人,我定然会出手相救。”
喻文州不会武功,没有内力,在黄少天这等武功修为极高的人眼里,命如草芥,可是他仰着头对黄少天说出“医者仁心”那四个字的时候,却也是压迫着黄少天不得不退一步。
“全依你。”黄少天笑嘻嘻地转过头,避开喻文州灼热的视线。
“这药我倒是听文州说起来过,长风草生于五月,六月即没,过段时间再启程,却是正好。”两个人谈个事情搞得剑拔弩张的,肖时钦忙站起来打圆场,“黄少侠,不知道这段时间住在哪里?府上尚有宽余,不如来府上住些日子?”
黄少天靠着屏风,还是只顾着看喻文州,一听肖时钦这么一说,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去他家里住,又方便。”
看来还真是认识?肖时钦觉得无比纳闷,他认识喻文州这么久,怎么就不知道黄少天和他认识呢?
喻文州点点头,算是默认。肖时钦拿折扇敲了敲手心,算了,这两位既然不肯说是如何认识的,我又何必多问?他找来喻文州介绍给黄少天,就是帮衬着喻文州找个高手,帮他去天目山采西江花入药而已。
小院还是如黄少天一个月前走时一样,收拾得干干净净。由于进入了春天,院子的角落里铺了干净的布,晒着药材,一地的紫苏叶和赤芍,晒干了堆在一起。黄少天认得不多,一片扫过去,除了那两种,也就只认识墙角的那一堆了,大把大把的蜡梅花瓣在阳光的照射下褪去水分,不复枝头上的娇嫩香艳,变成一碰就碎的干花。
“这花还能入药?”黄少天俯身蹲下,捡起一片干的蜡梅花瓣,拿起来嗅了嗅,看喻文州没什么反应,还尝了一下。
“呸,没味道啊。”黄少天冲喻文州喊,“你还没告诉我,这花是什么药材呢?”
“什么药材也不是。”喻文州进屋沏茶,递给黄少天一杯茶水,示意他漱口,“我只是晒一晒而已,你想太多了。”
“变化不大的样子。”黄少天探头进来,屋子还是和他走之前一样,他拐进当初他养伤躺着的卧室,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摸一把,居然不潮湿,看来定期晒过了。他走时把这里的东西通通塞进包袱里交给喻文州,现在这些东西却又原封不动地摆在原来的位置,连蚊帐上挂着的香囊都是同一个,散发着怡人的味道。
“少天,你过来。”喻文州在外面喊,黄少天从卧室里又走出来,只见他正坐在那里提笔写方子,“我再帮你诊一下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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