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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叫你吃那么多的。”喻文州哭笑不得。烤鱼是很好吃,但是也要节制一下,结果黄少天整个人就像受了饥荒一样,扑上去解决了好几条,能不撑得慌吗?

        “啊……”黄少天整个人都向下滑,歪过来把脑袋搁在喻文州的腿上,“好难受。”

        “我给你轻轻揉揉。”喻文州伸手放在他肚子上,“你这是积食了。”

        “唔。”黄少天舒服的闭上眼睛,喻文州的手轻轻覆在他过度负荷的肚子上,揉的动作轻柔又小心。黄少天舒服了就开始哼唧,嘴里全是不成调子的曲子,荒腔走板,不忍卒听,这还不算,他还要翘着脚抖啊抖。

        “你这唱的什么。”喻文州终于忍不了了,开口问。

        “不知道。”黄少天睁开眼睛,眼底有漫天星光流转,“魏老大总唱,大约是光棍哭没有媳妇的一阕什么词。”

        “唱得,很,别致。”斟酌了半天,喻文州选了一个恰当的词来形容黄少天的唱腔。

        “难听就直说嘛。”黄少天毫不在意的翻过身揪地上的草,笑得咯咯的,“我从小就唱得难听,魏老大都怕我唱,我一唱,他饭都吃不下了。你会唱曲儿吗?”

        “会一点。”喻文州抿了抿嘴唇,“别让我唱。”

        “唱一个吧!”黄少天拿着草撩喻文州,“我就说,你除了打架,大约什么都会。”

        “男人家唱什么曲儿,轻薄。”喻文州摇头拒绝,“我不会的多了,比方,我不会水。”

        “游水改天我可以教你啊!”黄少天被揉了半天舒服多了,一个打滚坐起来,一脸的跃跃欲试,“我们现在就去游个来回——”

        “太冷了,我受不住。”黄少天是典型的说风就是雨,说了就得做,喻文州可受不了这番折腾,今儿刚刚呛了水,至今咳得胸腔痛得厉害。

        “你小时候怎的不学武?”黄少天问到。

        天下初定,战乱刚止,两个人年纪相仿,差不多小时候还是战乱的末世,家里为了让小孩子有个活路,多数都会选择学武。黄少天便是从小被双亲送来习武,后来故园失地,千里流离,双亲没了音信,他就跟着师傅一路辗转。

        “大约我师父志不在此。”喻文州说,“我又没有父母,师父捡我回来,也是想让我来日成人,能悬壶济世,医人病痛,他笃信杀伐由武,乱世干戈也起于此,便不让我学。你呢?”

        “我?”黄少天咧嘴笑了,“我师父说,学武之人,以武修身,以武止干戈,江路之大,总有成名立万之地,他叫我锄强扶弱,卫一方平安,还说这才是武林正道。什么门第权位,都是虚名浮利,人生走一遭,当两袖清风,逐正道,安太平,方称得上顶天立地的江湖人。”

        南疆外族入侵的一场离乱,让所有人都尝尽了离别之苦和罹难之殇,从两人记事开始,便是举国后方的颠沛流离与前线的流血漂橹,尽管如今天下大定,似是看不出十几年前的模样,百姓似乎有种天赋,能将破败不堪的家园重新耕耘得郁郁葱茏。然而谁也不会忘了那些年遍布中原的南疆人如何烧杀抢掠,哀鸿遍野的战争之景。

        有人安从医道,仁心妙手悬壶济世;有人以武立命,以己之身安定江湖。无论怎样,总归是殊途同归。

        黄少天说起自己的志向的时候,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喻文州所见的他,有冬夜北风中敲开窗子时笑的安然恬淡,有阳春小院中一剑梅花翻飞落衣袖的风流蕴藉,而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凌厉如利剑寒冰,杀伐决断,满眼的都是少年锐气凌云。

        “不说了,说这些干什么。”黄少天站起来,“一说这个,就想起来小时候练剑不专心被师傅揍不说,还要被唠叨这么一大段的大道理。不如去湖边看夜景,据说很好看。”

        喻文州笑笑,也跟着站起来。不过想想黄少天小时候肯定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四处跑不说,指不定还经常做些捣乱的事情,不似自己这般从小就安分,想想怪有趣的。

        湖边映月,浅照银辉。偶有动物爬树,带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混着鸟叫虫鸣,盎然一片自然秀色。两个人并肩坐在湖边,天光水色,星光流转,突然陷入了难得的安静之中。

        喻文州向来是独处的时候多,他倒是爱说话,但绝不多嘴。黄少天是出了名的话多,叶修常常打趣他的话比剑快多了。两个人猛然相对无言起来,气氛陡然变得尴尬。

        好像有很多话题,又好像什么都不能多说。

        喻文州想说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可是黄少天不记得。黄少天想说点风花雪月,像是我好像有点喜欢你,却又挣扎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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