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下次。”喻文州皱眉。
“好,不要下次,没有下次。”黄少天扬眉,“哎,说起魏老大,我可是真要对不起他了。”
“魏琛?”喻文州问。
“你怎会认得他?”黄少天摇摇头又点点头,“你该认得他的,那日今古茶楼聊起夜雨的江湖传闻的,便是他,来传递消息的。不过你怎么知道他名字的?”
“听师傅提起过。”喻文州想了想,记忆有点模糊,“应是我师傅认得魏琛前辈,与我说起过,不过具体,我也不知晓。你对不起他什么?”
“他是我师傅,我答应了他,要让他抱徒孙子呢!这下子泡汤了!”黄少天吐了吐舌头,“文州,我师傅人很好的,不为难我,下回你见了他,也叫声师傅,他高兴了便不为难咱们两个。”
“好。”喻文州点点头。
“你——师傅呢?”黄少天知道喻文州也并无父母在世,老是听他张口闭口都是师傅的。
“我师傅,一早去世了。”喻文州把医书放一边,低头整理地上晒的草药,“他去的早,天下初定便去了,他一生想得见天下安定,救人无数,却没等到。”
“我不是故意要问起你的伤心事的。”黄少天连忙凑过来解释,喻文州笑了笑,示意无妨。
“生老病死,人各一命。医者医人,只是尽人事,尽力而为罢了。求不得,就不求。”方世镜过世前这样对喻文州说。于他而言,世间万物,便是如此。你若走,便不留。
只是终有所憾,方世镜再平心静气,无欲无争,却也放心不下一个人。
或许所有的感情都是这样,再清心寡欲的人,也要忍受这样的苦楚,相思燎原之火,焚尽三千红尘。
城南跃花茶馆。
叶修掌柜愁眉苦脸地对着账本,敲着手里的一块玉佩。
“小二,来壶茶。”黄少天又装大爷似的背着手踱步进来,手里还像模像样地拿着把檀香折扇,居然还不是假货。叶修抬了抬眼皮,懒得理他。
小二颠呵颠呵地甩了甩毛巾,点头哈腰地过去伺候。这位公子哥有点眼熟啊,上次摔茶杯的是不是他?啊哟,上次摔破了个青花白瓷盏,这次又要摔什么家伙?
“来——”黄少天卡壳了。
有什么茶,他一窍不通,本就不是附庸风雅的人,他在这点上像极了正常的江湖人,喝茶与喝水别无分别,总之就是喝茶要银子,喝凉水不要钱的区别罢了。他憋了半天,愣是一时间想不起有什么茶来。
“咳,给我来——”黄少天抬眼望望别的桌,可巧,傍晚时分,哪里有什么客人,黄少天憋了半天,终于开了口,“有凉拌牛肉没?给我上二两。”
“啊——?”小二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跃花茶楼在姑苏城是与今古茶楼孑然不同的地界,今古热闹,人来人往,图个三教九流,江湖义气。而跃花茶楼图的就是个清静,除了茶水和糕点,可是不供应饭菜的,小二背的下各种茶的价格与各种花式茶点的样式,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来茶馆点二两牛肉。
“没有吗?”黄少天“哗”甩开扇子,有点尴尬地遮住脸。
小二还算识字,这把檀香扇扇面上大书八个大字:文起四海,以御九州。口气不小,读起来还颇有气概,字写的笔酣墨饱力透纸背,却绝不多一分狂傲,初写黄庭,恰到好处。
这不是喻大夫的字吗?文州二字,姑苏那么大点个小城,谁不知道?
“没有牛肉。”叶修手里拿着玉佩,敲得咣咣响,低着头看账本,“只有牛脾气,客官二两牛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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