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吗?”高英杰非常不自在,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说话,他从来没有过朋友,这样的对话,他根本接不下来。
而喻文州却不在乎他的反应,继续与高英杰说些有的没的。
这个时节中原遍地繁花似锦,南疆呢?南疆开些什么花?嵩山上有将军柏,日出云蒸霞蔚,衬松柏青翠,是难得一见的盛景,南疆有什么稀罕的景致没有?
一问一答,高英杰也渐渐话多了起来,他虽然说话间还是带了些方言,却比往日利落了不少。
“你有亲人吗?”喻文州问。
“没,没有。”高英杰想了想,这样回答。
“那孙皓呢?”
高英杰没想到喻文州会问及孙皓,一时间一愣,“他救了我。”
“那你知道,孙皓是要做什么吗?”喻文州又问。
高英杰诚实地摇摇头,他确实什么也不知道。他一身天赋,是天生的学武奇才,孙皓救了他,教他武艺,高英杰便听他的,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只知道孙皓是说为了南疆,而具体,他从不知晓。
“你什么都不知道。”喻文州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却助纣为虐,做着这样残忍无情的事情。”
题目诗:君于觉路深留意,出自白居易《送李滁州》
第22章孤花一叶表春余
高英杰只觉得呼吸一滞,他有点迷惘,有点想不通。
我怎么了?我怎么就助纣为虐了?
喻文州看向他的眼神里满载了一种他看不懂的情绪,有愤恨,有不甘,有凛然之气,又有恨铁不成钢。这些情绪结合在一起,微妙又和谐,汇聚成灼热的目光,刺得高英杰不得不移开眼睛。
“其实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你只是从来不去思考罢了。”喻文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你若静下心来思量,必然就会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高英杰和孙皓不是一路人,从高英杰躲闪的眼睛就可以看出来,那一刻,喻文州觉得自己赌对了。这个懵懵懂懂的年轻人,只是还不分善恶,他只是太单纯太简单,与孙皓绝不是一个性格。
喻文州的这个微笑带着点不屑,让高英杰立刻觉得措手不及。他手足无措地站起来,想辩解些什么,喻文州却转身进了山洞,只留他一个人发呆。
他不是第一天认识喻文州了。当年在临安,他们曾经在一个院子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哪怕喻文州是被困在临安,却依旧风度翩翩淡然自若。在高英杰的印象中,喻文州更像一位教书先生,他每日不是临窗写字,就是照料院子里的花草,偶有交谈,喻文州会帮他诊脉,与他说些强身健体的事情。
他是习武之人,天生的武学奇才,强身健体?他根本不需要,他只是觉得喻文州说话又温柔又耐心,他只是天然地想亲近。
如果有个哥哥,他最想要喻文州这样的哥哥。
高英杰无比感谢喻文州,感谢他每晚留在门口的那盏灯。
天地俱暗,而独独亮在他门口的那盏灯。
黄少天睁开眼睛的瞬间,林郊用尽全身力气向后跳了一大步,整个人差点从窗子跌出去。
“你——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林郊瑟缩在窗边,手里举着茶壶,手都抖了,他觉得黄少天下一秒就要抄起冰雨把他一剑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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