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看到这样一个浑身浴血的人从修罗场中走出,都不能不害怕,何况只是一个孩子。
然而黄少天却笑了。
“给你吃。”黄少天从怀里掏出一块栗子糖,剥开糖纸,塞到小男孩手里。
“以后莫要学武。”黄少天一双桃花眼眨了眨,居然异常地温柔,“要学医,医者仁心,悬壶济世。天地之间,没有比他们更值得敬重的人了。”
高英杰走过来,坐在喻文州身边。他下意识的想与喻文州亲近,就坐得近了些,然而喻文州却不动声色地站起来,坐得更远了。
高英杰彻底手足无措了。
这到底是谁俘虏谁?高英杰不知道该怎么与喻文州说,也至今没有明白喻文州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已经在嵩山上这样僵持了几天了,高英杰传书于孙皓,问到底该如何是好,然而孙皓却始终还未回信。
高英杰走出山洞,仰头看天,如果不出意外,再慢,孙皓的消息也该到了。
一只信鸽俯身展翅飞过,高英杰吹了个古怪的哨音,鸽子扑棱着翅膀循声而落,高英杰抬手,鸽子轻轻巧巧地停住。
小纸团团成一团,却字迹清晰。
高英杰展开,又合上。
又再次展开。
只有一个字,清晰明了,就连误解都不能。
这就是孙皓的回应。
“你还是不懂吗?”身后响起喻文州的声音,有点喑哑。
高英杰回头,目光有点暗沉。
“做事,到底是听命于人,还是决于本心?”喻文州向前一步,目光凛然不退,“南疆人是人,中原人不是人?你可知孙皓的野心和夙愿是什么?他要一统中原武林,要将中原无数条无辜的人命踩在脚下,这其中包括你一路上遇到的普通百姓,也包括我。”
“这是你想要的吗?”
“无论做什么事,正不正确,该不该做,全决于本心。莫要为了不知如何的事情决断,世事万千,能决定你的,只有自己。”
这些话,从来没人对高英杰说过。孙皓于他有恩却无情,他所做的,就是按照孙皓的意愿行事,没有人问过他想做什么,他自己也未曾问过。
而现在喻文州告诉他,一切,要决于本心。
本心是什么?
高英杰还是不知道。他手指微颤,手里的纸团被拉扯得不成样子。
墨迹犹在,那上面只有一个字。
杀。
题目诗:一剑霜寒十四州,出自贯休《献钱尚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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