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林郊指了指陆晚棠,吐了一地的瓜子皮,来了这么一句。
可是他这句话情感有点不够充沛,完全没有撕心裂肺的样子。
“谁与你开玩笑!”陆晚棠向前了一步,怒目而视。
“你又不爱我了。”林郊皱眉,“完全无视我的话不说,连玩笑都不与我开了,好样的。”
陆晚棠:“……”
“你再这样做,我还是要从中阻你。”林郊站起来,拍了拍衣衫上的灰,抓过一把瓜子递给陆晚棠,“要不你就杀了我,要不,吃瓜子?我从山下买的,你还记得不,原来在金陵住的那段时日,门口有一家老婆婆卖的瓜子,你我都爱吃。”
陆晚棠既没有动手,也没有伸手接过,而是后退了一步。
“别这样,没有毒的。”林郊笑嘻嘻地向前走了一步,“小王爷这么怕我呀?”
这句小王爷,一下子让陆晚棠脸都青了。
“不接?”林郊又走近一步,“那你就是想杀了我吗?来来来,冲这里,你上次都歪了,上次怎么只瞄准了左肩呢?”
林郊指了指心口,手指比划着画了个圆。
“这里,有点偏差也没有关系,你只需要扎进去,然后捅两下,就算偏了也能捅死。”林郊舔了舔嘴唇,“还省得让我活受罪,你舍不得,不是吗?来,杀了我吧,要不然我早晚要杀了你。”
“饮雪堂想吞并中原武林是不可能的,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否则我非要纠缠到天涯海角不可。”林郊眸子雪亮,迸发出一股杀意。
“你快替你的王侯霸业扫清一下障碍。”林郊又向前一步,“你杀了我,我不还手,化成了鬼就好好投胎,也不去招惹你。换了别人可就不行了,我剑下死的人多了去了,我不差一个两个的。”
林郊与他挨得极近,他们已经快有一年,没有这样近距离地接触过了。
林郊抬手握住陆晚棠的右手,放在自己心口。
“别犹豫,趁我还是这么无可救药地喜欢你。”
陆晚棠面露痛苦之色,挣脱林郊的手,整个人头也不回的往山下去了。
又是留个背影,能不能有点新意啊。林郊呆呆地望着陆晚棠的身影在荒草与野花的衬托下,一步一步地走远,觉得心里像是被刀绞了一般。
没有新意又怎样,还不是一个感觉。
“这苦如何受?一重愁翻做两重愁,是我命合休——”
林郊跌坐在地上,千回百转地唱起了一句戏文。山顶有风呼啸而过,卷起一径荒草飞絮,这一句唱得呕哑嘲哳难听之极,引得鸟雀惊起,扑棱扑棱地飞远。
“夙世姻缘已定,昔离别今成欢庆;相随美满夫妻,强如鸾凤和鸣——”
这日子,怎么就没戏文里唱的这般好呢?
题目诗:了知生死不相关,出自释印肃《颂证道歌?证道歌》
※关于三家生死观的部分,来自于《佛说死亡:死亡学视野中的中国佛教死亡观研究》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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