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被一下子拉得老长老长,好像静止不前了一般,喻文州愣在那里,看着黄少天费尽力气地抓着他的手,缓慢的移到他胸口,然后他费力地凑过去轻轻亲了一下喻文州的手心。
我没死,我亲到了。黄少天心想,我赢了。
谁要过什么奈何桥,喝什么孟婆汤,我赢了,我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又回来了。
“少天——”
“文州,是你吗?”黄少天抓着他的手,表情平静而又安然,声音断断续续,小的像蚊子哼哼,“文州,我知道是你,只是,我好像看不到了。”
运气终究是没有眷顾他。
他看不到了。
“又喝药?”黄少天口上这样说,却乖乖的接过药碗。他现在虽然看不见,却猜也猜得到喻文州用什么样的眼神瞧着他。
回到姑苏有一阵子了,他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内力受损,他已经尽力调养,恢复与否看天意。胸口的刀伤喻文州照料得极精细,伤口长好了,只是偶尔咳嗽起来时候会疼,不过这些都不要紧。
只是,他还是看不到。
喻文州给他讲过原因,都是四个字四个字的病机,他听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记住,他嗯嗯啊啊地答应了,表示自己知道了,其实还是不明白。
不过明白与否,都无关紧要。
他只需要乖乖的喝喻文州给他熬的药,表现得开开心心,这就够了。
起初还有点不习惯,他向来是习惯于神出鬼没,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现在他离不开喻文州。
不过也没什么,他本来就离不开喻文州。
“喝了药我们去买菜。”
“好。”
睁眼瞎一点也不英俊潇洒,他系上了一条遮眼布,才牵着喻文州的手出门。
“今天天气很好,太阳很大。”黄少天笃定的说。
“对,阳光有点刺眼。”喻文州牵着他的手,“步子迈大一点,前面有个不小的坑。”
“嘿好的。”黄少天迈了一大步,“这谁挖了坑不填,真是可恶。”
“不晓得,”喻文州轻笑了一声,“等有时间,我把它填上就是了。”
“今天吃什么?”黄少天手指不老实的挠着喻文州手心,“吃鱼吗?听说吃鱼对眼睛好,我们今天吃鱼吧。”
“少天,我们前日吃的红烧鱼,昨日吃的清炖鳜鱼,今日早上刚刚喝了鲫鱼汤——”
“所以我们晚上继续吃鱼吧!”黄少天理直气壮地接了一句。
题目诗:唯将终夜长开眼,出自元稹《遣悲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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