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发女性的表情一瞬间有些扭曲,那扭曲中包含着些许错愕,但更多是一种刻意凝出的嘲讽:“原来是你。”
“是我。”吉尔菲艾斯似乎两手空空,毫无防备,在枪和炸弹面前,他就是一只可怜的,任人宰割的绵羊而已:“首先,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目的,我还是很感谢你将我送至陛下身边。”
“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笑话。”卸去了伪装,看起来年纪同吉尔菲艾斯等同的拉塔托斯克小姐眼中嘲讽更深:“可笑,无知,思蠢,幼稚。”
“不管你怎么说吧。”吉尔菲艾斯的眼神微微向克斯拉所站立的地方瞥了下,又不动声色地转回来:“我不会在此询问你做出这些事情的理由,毕竟我们立场不同。”
“理由?”拉塔托斯克小姐讥笑:“啊,你忘了,可我还没忘,你们那个皇帝手上沾着千百万人的鲜血,他日日夜夜就能高枕无忧了吗?!他坐在这白骨搭建起来的皇位上,戴着那鲜血染就的皇冠,他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吉尔菲艾斯的手微微一颤,“嗯。”
战争的起因并非莱因哈特一人,战争进行的过程和伤亡数量也并非莱因哈特一人可以控制,千百万年以来,不……应该说,自人类诞生之初,自矛盾突显之始,战争之神就已经挥下了杀伐的刀戟。
他并不了解面前这个女性遭遇过什么,但听到对方的控诉时,他心底还是涌起一些悲哀,那悲哀的源头充满了无奈与酸涩。这种情绪更接近于一种悲悯,黄金树枯萎了,鲁道夫的雕塑被掩埋于历史的尘埃中,旧的时代已经被肢解,清新的微风荡涤一切,但仇恨却依然要顽固的寻找一个宣泄的端口。
他本来可以做到这样的!
他本来可以去挽回一切的!
他本来可以帮我们反抗的!
他本来可以的,可他没有这样做!
于是,站在白骨与鲜血之上的莱因哈特便成了唯一值得仇恨的对象。
原存着的几分同情心在红发年轻人心中成了悲悯,真正强大的人,是不会把罪责和仇恨强推在别人身上的。所以他明白眼前的女性也不过是个懦弱者而己。
“不管您怎么想,保护新帝国的秩序是我现在唯一的责任。”吉尔菲艾斯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淡谈的情绪:“如果您愿意合作的话,我可以保证审讯流程会相对精简。”
听了这句话,拉塔托斯克的瞳孔里浮现出不忿的光:“那你,和你们就一起去死吧!”
吉尔菲艾斯非常明白,那是因为自己给她的,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的缘故。
于是下一刻,拉塔托斯克扣下了手中的机括,马上这一整栋大楼都将被爆炸声和烈火包围,想到皇帝陛下最重视的人就要死在她眼前,她扭曲的面部肌肉开始神经质地抽搐。
可惜的是,很快这种因为兴奋而控制不住的抽搐就成了僵硬,僵硬感迫使棕发女性三次将嘴巴打开,之后又闭起来,但终究还是一点点凝聚成了极度的疯狂恼怒:“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爆炸!”
原本设想中能让整栋大楼焚烧殆尽的爆裂火焰没有降临,屋内的一切都是这么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像时间就此凝固。当然是什么也不会发生的,在进入这栋大楼之前,宪兵队就已经排除了周围所有布置的炸弹系统,他们是确保了一切安全之后才进行行动的。唯一疏忽的是他们没有想到这些人的身体里面也被安置了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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