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么遥远,却又那么痛苦。
痛苦加剧的同时,身体本能就产生了抗拒力,但这画面却不依不饶地持续钝割他的身体,就好像有什么人强行将这一段画面插入了他的记忆之匣里,吉尔菲艾斯同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痛以太阳穴边缘的一根神经作为起点,迅速贯穿整个头颅。
“呃!”
剧烈的痛赶走了他脑海因失去思维连接而造成的那一片黑暗。
眼前的画面终于清晰了起来,他看见强烈到有些刺眼的白炽灯光源下,一双属于女性的手将一杯水递向他。
“谢谢。”
红发年轻人一手撑住了额头,一手接过水杯,含糊地对那双手的主人道谢,他闭着眼睛猛灌了几口,温凉的清水咽入喉中,这才勉强压下一些脑部剧烈的抽痛感。
“齐格,你觉得怎么样?”
极温柔却又有稍些陌生的声音耳边响起,大本营中的女性并不多,吉尔菲艾斯下意识分辨了下,才想起那张和莱因哈特极相似的女性容颜。
“诶?!”红发年轻人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是坐在费沙大本营医疗区的休息室里,吉尔菲艾斯发现身上的军服并没有更换,衣襟袖口上都还留有血迹,这说明他虽然已经回到了大本营,但失去意识的时间还并不算太长。
他长吁了一口气,靠坐沙发,抬手用力压了压太阳穴,“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间充满血腥气味的休息室中,他的手臂上还留有莱因哈特用力攥握着的感觉……可是他为什么会……
吉尔菲艾斯对这种突然什么信息都无法捕捉到的失控感到本能的恐惧。
“齐格,医生说等你醒了最好再做一个详细的检查。”安妮罗杰的眼睛是比莱因哈特更深一点的青玉色,这种颜色让这位女性的眼睛看起来像是在阳光下折射忧郁和沉静气息的宝石。
清晰的思虑重新被建立起来,吉尔菲艾斯浑身过电似的一跃而起:“莱因哈特大人呢?他怎么样了?”
他忘了,以他现在的身份,对安妮罗杰这位皇帝陛下的亲身姐姐使用这种质疑的语气是相当失礼的。
好在安妮罗杰似乎并不介意这一点,温言回答:“医生还在为他做进一步检查。”
听到这里,吉尔菲艾斯迈步向医疗休息区外走去:“谢谢告知。”
“齐格,你的身体也还……”安妮罗杰欲言又止地追了两步。
“女大公殿下。”吉尔菲艾斯情急之下已经忘记了安妮罗杰曾经在视频电话中抱怨过的称谓问题,急而快地回答:“我的身体不要紧,重要的是莱因哈特大人的安危。”
红发年轻人不知道安妮罗杰女大公后来有没有跟上他的步伐一起来到病理区,他知道他现在情绪焦躁,态度不佳,他也很清楚那位女性应该和自己一样担忧莱因哈特的安危,所以自己不应该采取这种态度。但他终究也是个寻常人,也有控制不住自己脾气的时候。
吉尔菲艾斯一路快步走到病理监控区外,红发年轻人看见手术检查区的红灯还在亮着。
这说明皇帝莱因哈特还在接受精密细致的检查,他尚未确定病因也未脱离危险。
红发年轻人靠向玻璃墙,下意识地用手扯开了扼住脖颈的军服领口,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直到空气将他的肺部撑得发疼,他才慢慢将这一口气叹了出来。
身体里还留着那种贯穿心肺的痛感。
那个和金发皇帝极为相似的金发年轻人的声音还在他的耳膜边鼓动着,吉尔菲艾斯,我不想你离开我……
那可怕的窒息感,或许是来源于他失落的记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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