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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疑问像一只小虫子,在腐烂的果实里起劲地钻着,它的目标是果实最中心的部分,那里有最甜美的汁液吸引着它,而当它钻到最中心的时候就会发现,因为它的存在,整个果实已经烂透了。

        黄少天摇摇头,他觉得自己还算清醒,他是真的不知道。

        “你给了喻文州一枪。”对面的人这样说道。

        黄少天点头。

        “然后呢?”

        对啊,然后呢?黄少天继续摇头,还是觉得一团迷糊。角落里的感知共振设备似乎停掉了,让他终于能喘口气了,那种被信息流充满的感觉太过饱胀,逼得他快要爆炸了。

        “我们看到喻文州的时候,他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你认识吗?”

        扔过来的匕首看上去很锋利,像那个晴天里静默无风的阳光,锐利得似乎可以把一切都穿透,黄少天勉强睁开眼看着桌面上还在微微震动的刀锋,突然觉得这团谜团在走向一个裂口,身后的世界开始轰然坍缩,他被迫着在荒地里奔跑,前方是一片光明,而当他终于跑到了终点,一片红色的血海在他的眼前泛起猩红的波光,这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而这个噩梦,陪伴了他三年的时间,唯一不同的是,一直以来像是迷雾中潜藏的幽谷,今天终于具象化了起来。

        画面和因果关系似乎都开始说得通了,他虽然还是不知道在最后一刻发生了什么,而唯一可以与之印证的就是他的梦,在他的梦里,喻文州靠在墙边,他已经没有了生气,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在黄少天的脑海中炸开。

        他“杀”了喻文州。

        “我没有……”黄少天突然坐直身体,眼神开始失焦,“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是你。”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想不起,真的想不起来,我不可能这么做……”他失控地喊起来,嗓子过分干哑,这些辩解发不出声音,或者只能发出干巴巴的几个音节,在空荡荡的室内无助地回响。

        “可是上面有你的指纹。”对面的人继续说,语气带着自信,“真的不是你吗?”

        “不是我——”

        喻文州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看起来学究气重一些,他快步走到一楼的登记处向办事员反应了一下自己的通行卡现在刷不开系统的问题。前段日子国安的内部网络被黑了一次,迫使全国安的网络系统强行升级了一次,这次升级太过匆忙,造成了很多漏洞,所以经常有刷不开门禁的情况出现,登记处人员十分体贴地帮喻文州处理了问题,而喻文州就在办事人员善意的微笑中摸到了一张通往地下室的通行卡,笑眯眯地快步走到通往地下室的电梯口,在电梯开门之前,他甚至还回头冲那个办事人员笑了一下。

        电梯在地下二层停下来,除了关着黄少天的那间屋子门口站着一名守卫,整个地下二层依旧空荡荡,呼吸都带着回声,他走到守卫面前,冲他敬了个军礼。

        “辛苦了。”喻文州的军礼敬得很生疏,带着国安里科研人员独特的一股气质——他们大多智力过人但性格怪异,外界评价国安是一群神经病的聚集地不是没有道理的,有着向导天生的精神力,再加上过分沉溺于科学的研究,多半都有点神经兮兮的样子,这一点国安为数不多的哨兵和大量的普通人军人都很懂,或者说他们都很习惯这群科学家的“不正常”。

        喻文州就太“正常”了,不正常的向导可以是科学家,他们可以单枪匹马地在科学的领地里闯荡,而他注定是上战场的向导。

        “喻教授好,”守卫认得他,很快回以军礼,“不辛苦。”

        喻文州点点头,他缓缓放下手,那一刻他目光里没有一点犹豫,金色的镜架反射着地下室冷暗灯光的幽黄光泽,映衬得他的表情在某一个瞬间冷漠得根本不似本人。

        抬手,开枪,正中心脏,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丝拖沓,他抬起另一只手臂捂住守卫要喊出声的嘴,勒着他的脖子将他拖到一边无声地放倒在地上。

        装了消音器的枪枪管发烫,喻文州面色如常云淡风轻,思维丝毫没有被阻塞,事实上,这是他在战场以外的场合杀的第一个人。

        就在喻文州悄无声息地解决了门口的守卫,屋内的审讯达到了气氛上的高潮,黄少天的嘶吼大到让审讯员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身上,门外的声音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在为自己可以打破一个级的中央塔优秀哨兵而感到兴奋,那种感觉就好像驯服了一匹野马,快意来自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来自每一个神经元。

        “你还是不要为自己开脱了,没有用的。”他站起来一把抓住黄少天的领口,动作粗暴得快要勒得黄少天喘不过气来,黄少天与他挨得极近,目光却涣散着找不到焦点,看起来惊慌失措到了一个不可控的临界点,再下去就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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