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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玺愣了会儿,慢慢地说:“不出去了,你放心吧。”

        估计是每次周末行骋打电话过来,宁玺都在外边儿,弟弟有点心慌了。

        两个人都不肯先挂电话,宁玺咬牙,想着要上药了,心一狠,先摁了结束。

        他把电话扔到一边,看着室友帮忙把那盒海鲜泡面放到桌上,去拿塑料袋里的酒精和纱布过来给他换,说了句谢谢。

        他手臂上一道十来厘米的划伤,皮肉都翻了出来,今天去上班路上被摩托车划的,当场流血不止,车主下来把他送到医院去才止了血。

        拿着开好的药,宁玺包扎完毕,全程没喊一句疼。

        想当初,行骋在身边的时候,他磕着一下腿,行骋都要替他喊疼。

        给经理请了假,宁玺没去酒吧,折返回来到寝室里,发现室友还在,流了一胳膊的汗,又手忙脚乱地把药给换了。

        但他半个字都不敢跟行骋说。

        不可说。

        教练还在那边拿着哨子吹,行骋把他的老年机宝贝似的揣进外套衣兜里,把外套折叠起来放到休息凳上,托了人看好。

        这简直是他的命`根子。

        行骋把篮球抱起来,紧紧抱在怀里,将自己轮廓愈发有棱角的下巴垫在球面,抹了把汗水。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怀里的篮球有些滚烫,想想又觉得应该是自己的体温高了,训练太累,他整个人都在发热。

        这会儿是真累,那会儿的累是幸福的。

        他还记得,以前在公交车上他用一只手搂抱着宁玺,也是这样把下巴搁在宁玺的肩上。

        他们两个人从头到尾没有说话,只是一起看着窗外的飞鸟,以及远处天边高挂的乌云。

        这个画面至今还留在行骋的记忆深处。

        相爱的一万个瞬间,是彼此的一千张侧脸。

        北京的初雪。

        第四十一章

        “你别挂电话!你就跟我说你到底在哪儿去了?不在学校是吧?嗳,你那边怎么这么安静,你不说我让人去海淀区的酒吧挨个逮你……”

        应与臣叨逼叨出这句话的时候,宁玺正在寝室写论文,另外三个室友的键盘敲得很轻,他耳朵都快被应与臣吼疼了,不方便大声说话,便拿着手机拎了根烟,去阳台上站着。

        北京深秋,夜来露重,风吹得他身形飘飘欲坠,愈显单薄。

        宁玺酷得很,偏着头把烟点上,指尖似是被火星烫了下,微微一皱眉,“嘶”了声,朝电话那头轻声安慰道:“我没去了,真的,我还在寝室写论文。”

        “最好是,”应与臣是真的起了火,“哪有大一开学就跑去兼职的,你真不怕落下学业,那边酒吧我他妈门儿清!行骋不知道是吧,他知道了非得坐飞机过来……”

        宁玺头都痛了:“你别跟他讲。”

        “你弟你弟你弟你弟,你就知道你弟!”

        那边应与臣才从大学门口出来,跟一群朋友勾肩搭背地要去蹦迪,正寻思着哪儿玩乐比较潇洒,一听宁玺这状态就觉得他在北京过得不舒坦,作为所谓的“东道主”,应与臣心里闷闷的,更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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