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菁把写坏的那张祭文收好。
魏壑执笔的手轻轻颤抖着,又重复了一句:“我只想要叶晗璋偿命。”
小皇子乖乖地试好了孝服。
那衣服肩膀有些大了,又让裁缝改小了些。
这些天,魏壑对他的态度温和了很多,虽然仍然爱理不理地冷淡着,但至少不会再出口伤人。
小皇子兴高采烈地窝在魏壑身边,软绵绵地嘟囔着:“听说邺州的酱老鸭可好吃了,你吃过吗?”
魏壑在写祭文,面无表情地说:“没有。”
小皇子甜滋滋的笑容微微垮了一点,但还是打起精神在魏壑身边上蹿下跳地撒娇:“等到了邺州,我们一起去吃酱老鸭好不好?”
魏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说:“别吵。”
小皇子乖乖地不说话了,默默地看着魏壑写祭文。
魏壑被小皇子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写不下去了,烦躁地闭目搁笔:“出去。”
小皇子小心翼翼地说:“魏壑……”
魏壑似乎要发怒,又想起自己的目的,于是忍下怒火,冷冷地说:“我要为父母再抄十页经书,需要清静。明日启程去邺州,你去盯着下人收拾行李,不要漏下东西。”
小皇子听着魏壑的话,感觉魏壑好像已经慢慢接受了他的身份,真正把他当做自己的妻子。
于是,虽然心里有些委屈,但小皇子还是说服自己,高高兴兴地去整理行李,准备跟着魏壑回老家祭拜父母。
会好的,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越州到京城山高路远,信件半月之后才送到京城,几经辗转进了叶晗璋手中。
叶晗璋皱眉不语,却还是让人去各地寻访名医,送去邺州帮魏壑治病。
沈桐书刚从尚书台回来,见他皱眉,于是问:“陛下,出了何事?”
叶晗璋说:“那姓魏的后脑受伤,得了失忆症,前几日又把承儿带去了邺州,朕看见魏壑这两个字就心烦,实在不想找人去治他的病,只想在他后脑上再敲一闷棍。”
沈桐书没有被他逗笑,眼底却反而流露出些许不安:“他既然已经失忆,又带承儿去邺州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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