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勤于修炼,刻苦勤奋,不为成仙,只是想多活几年,就能多找几年。
他去过东海之东,那里的岛屿上有独目小人打猎耕种。
他去过北海之北,青青绿洲上真的有鲛人夜夜欢歌。
他见过南荒的血族,去过西方的荒漠。
他独自一人徒步穿过长夜山,原始部落粗糙的箭簇曾遥遥对准了他的头颅。
可他找不到魏壑。
他用尽了凡人一生都不可能拥有的时间,也没有找到他年少时的夫君。
他们在一起的时光甜蜜得太宁静,甚至缺少了些铭心刻骨的记忆,也没有留下什么值得纪念的东西。
于是叶君承连睹物思人的物件都没有,只能把一切堆积在心里,日日夜夜苦熬着,十年……百年……千年……
引他入道的师父都已羽化归去,门派渐渐凋落,只剩他一人固执地留在凡间,他的脚步依旧踏遍四荒,却总是匆匆来,匆匆去。
年少时不该有太刻骨的爱情,那些东西会烙印在心底,折磨着你,亲吻着你,生生世世,不死不休。
叶氏江山风风雨雨,也在岁月中消失,改朝换代的新君和前朝也没什么不同。
依旧是争权夺位,依旧是血雨厮杀。
叶君承偶尔间会想起张翰文。
那个把自己的一生变成一把复仇之刀的少年,下辈子会投胎到什么地方?
他曾经恨过张翰文,恨张翰文弄丢了他的夫君,恨张翰文伤了他的父皇。
可千秋岁月转瞬即逝,他虽仍是年轻时的容貌,心却早已苍老如灰。
张翰文,不过是这浩浩长河喷涌而下的祭品。
权力争夺,改朝换代,天命向来残忍刻薄,绝不肯给祭品一丝温情。
他是,魏壑是,张翰文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