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个啊,我知道啊!”
“卧槽这个你也知道啊!”
“我刚来半年多的时候,有一天镇子上空突然出现一片很夸张的黑云,翻腾得跟热油一样,没一会儿又又是打雷又是暴雨的,搞得烦得不得了。我问当地人怎么回事,他们说是暗夜系总坛又开死亡之门了,死亡之门后的空间通着极北之地,出了镇子还要往北走一点,被死亡之门制裁过的罪人的尸体都冻在雪山里。”
黄少天琢磨了一下暗夜总坛那个浮夸的性格,觉得他们还是很能干出这种大张旗鼓的事的,掏出钱袋子来给了钱:“雪山要怎么去?”
“我替你在镇子里找个带路的。”范茄绛一面数钱一面翻白眼,“所以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啊?难道在我醉心于恋爱的时候死亡之门已经成了什么旅游景点吗?”
“没错就是这样,年轻人要时刻注意保持自己对时事的关心程度以应对世界日新月异的变化……好吧好吧别拿酒泼我反正你也泼不中……好好好休战休战,向导还是要找的,咱们不是故友重逢嘛……”黄少天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来找喻文州,他被关过死亡之门了。”
“喻文州,当年你搞得满城风雨的新娘子?”范茄绛毫不费力地回忆了起来,“你怎么就一个人来找也不带点帮手,抓我时那个能说会道的年轻人看起来就很能帮得上忙嘛。”
“他就是喻文州。”
范茄绛响亮地吹了一个口哨:“前辈你好,有什么经验可以传授给我吗?”
“美满人生定律第一条,搞基的时候要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你倒是严肃活泼……这么说你是跟一个男人定了六星契约,天哪这可真是太刺激了……”范茄绛的语气里带一点羡慕,“真神奇,婚姻这么无聊乏味的事情居然也能被画龙点睛。”
“婚姻很无聊乏味?”
“顾名思义,不然你以为为何正式婚姻的契约叫六星契约,这跟六星光牢是一样一样的,已婚者是牢笼里的困兽。”
“但是总有人心甘情愿。”
“是的,但是总有人心甘情愿。”范茄绛笑了,“真不错,我也想义无反顾地投身牢笼之中了。”
黄少天眨了眨眼睛:“顾名思义,这跟六星光牢是一样一样的,每一天都是发着光的。‘我们不过是天地之间的一两个旅客,多么幸运能找到同行的伴侣’——出自《石中剑传奇》。”
“‘有时这机会只有一次,真不知道造物者对我们是太不用心还是太用心了。’”范茄绛接上了后一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我也特别喜欢这本,尤其是那段,‘被赋予了生命之后,就要自己活着,你看我不过是一页纸上的两行字,可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自己想说的。抗争!抗争!我对我的神,你对你的神。’唔,虽然我名字取得不走心,设定搞得很浮夸,但是我也想发光了。”
黄少天举起他的杯子:“敬无聊乏味。”
范茄绛和他碰了一下:“祝尸身完整。”
“你又随随便便看似不经意地给我加上了什么困难的设定!”
没有人见过被死亡之门夹过的人的样子——我是说,没有人见过被死亡之门处刑过的人的样子,甚至处刑人自己也不知道被关在门后的冰冷的躯体是整个儿的还是破碎的,从理论上来讲死亡之门的处刑直接加诸灵魂之上,不会对肉体造成什么损害,但是实际上谁也不能断言灵魂的负荷过重会不会使得肉体分崩离析。
喻文州是被死亡之门夹过而衣冠楚楚的唯一的人,不仅如此,他还平静安详地躺在白银打底错金丝雕花的六寸厚棺里,棺盖用的锃光瓦亮的水晶,从安置肉身的洞穴门口开始一路的大箭头路标写着“喻文州,w”。
“……………………”黄少天屈起指关节敲了敲水晶棺盖,洞穴顶上有冰冷的水滴掉在了他头发上,“少夫人,了不起。”
喻文州的面色很安详,听黄少天说这话以后像是微笑了一下。黄少天揉揉自己的眼睛,再看喻文州时他还是那副沉睡的表情,黄少天觉得自己用尽了此生所有的克制力,才制止了自己将棺盖推开以后,俯下身去……
掏出笔来给喻文州画个鬼脸。
人生在世,有的是时间和机会。黄少天喃喃自语地掏出了从肖时钦那里征用的四次元口袋,从里面一件件拿出收集到的附魂的法器,首饰盒,灭神的诅咒,风干保存的玫瑰花,乱七八糟。事情至此都非常地顺利,唯一的问题是他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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