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天少吃两顿我再考虑这个建议。”李郅失笑,催促萨摩往那圣女的房间走。
两人尽量挨着墙壁躲在阴影里游走,不一会就到了圣女的房间门口,萨摩手扶到了门上,却被李郅拉到了身后,“嘘……有其他人。”
萨摩顿时屏息,他从靴子里抽出小刀,在窗户上划开一道小口子。
房间里有一个身穿红衣的年轻女子,美丽的衣裙上缀满了金线绣成的火焰图案,一看便是祆教圣女,但她此时一点娴静端庄的仪态都没有,正跟一个穿着苦力衣衫,头带白帽的矮个子男人激动地争吵着。
而那个男人竟是本巴布!
两人争吵间说的都是胡语,萨摩听不懂,但看两人神情,似乎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本巴布手舞足蹈,眼泛血丝,萨摩想他大概又嚼了大麻叶子。
“萨摩,你看她头上!”李郅也在窥看,他惊讶道,“是琉璃簪!”“咦?!”
萨摩甚为意外,仔细一看,那圣女头上真的别着那火焰纹样的琉璃簪!
“什么啊,原来不是为了什么教义,就是追女孩子啊?”萨摩翻个白眼,看看李郅,“那怎么办,萨宝管不了这事了。”
“管不了更好,直接抢回来就是了。”李郅毫不在乎,正打算动手,却见本巴布忽然大怒,猛地拉着圣女就往外跑,圣女被他那怪力一拽,整个人扑倒在地上,摔了个头破血流!
“太过分了!”李郅忍不住了,他一脚踹开门,长刀一伸,刀柄直击本巴布腰间痛穴,本巴
布吃痛,放开了圣女,往外倒退了一大步。
“你没事吧?”萨摩可是知道被本巴布用力一捉是个什么滋味,他赶紧扶起圣女,所幸她只是额头撞伤,并没有被折断手腕。
“你们是什么人?”圣女回过神来,却做了一件让李郅跟萨摩都很惊讶的事情。她跑去关上了门——似乎并不希望有人发现此间发生的事。
“我们是大理寺的人,要追查一宗失窃案。”李郅掏出令牌,指了指她头上的发簪,“失窃的物品,正是你头上的琉璃簪。”
“什么?”圣女马上向本巴布望去,可见这真是他送的东西,然而她却是要维护他,“这种簪子虽不常见,但也不能算是罕有,就不能是作坊做了相同款式的,我也买了一件吗?”
“这位小姐,这可是有钱也没处买的东西,”萨摩撇撇嘴,“这是当今圣上赐给赵侍郎夫人的嫁妆!”
唐皇的名号非同小可,圣女当即扑通跪下了,“两位官人饶命!我哥哥一时糊涂,才会偷取了圣上之物!娜娜双手奉还,请两位高抬贵手,放过我哥哥!”
“娜娜!不要求这些人!”本巴布却开口了,竟然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只是说话的语气充满了愤怒,“他们这些汉人,根本没把我们这些外族人放在眼中!根本不会尊重我们!不要求他们!”
李郅气结,“你与永王有过节,我不追究,但是偷盗,我想无论在哪个教都是不好的行为吧!难道你就不怕你的神明怪罪你吗?!”
李郅这话说到了点上,本巴布张口结舌,他忿忿地捶了一下桌子,冲过去拉娜娜的手,“簪子还你们就还你们!娜娜我们走!”
“不行!我不可以走!我还要跳火神祝舞!”娜娜却奋力反抗,“我走了,弟兄姐妹们都要受到诅咒的!”
“他们不是我的弟兄姐妹,我的亲人只有你!”本巴布眼中的光亮又开始颓靡下去了,李郅知道他那大麻的效用要过去了,“我求求你,娜娜,跟哥哥走,你为这个什么祆教已经付出够多了!不能连命都没了!”
“等一下,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李郅打断他们,“不就是跳个舞,怎么要死要活的?!今天不是你们祆教的新春吗?”
本巴布左脚用力一跺地板,在他的民族里,这跟汉族的“呸”一样意思,“我不是什么祆教信徒,他们不配让我信服!”
一直皱眉思考的萨摩这才略带试探地开口,“娜娜小姐,本巴布大哥,要是我猜错了,你们请见谅,但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初永王进入祆祠,并不是为了参观,而是,而是想要对娜娜小姐图谋不轨吧?”
娜娜面色一变,低头去颂念了一句经文,本巴布用力摇了摇她的肩膀,“不准再念这个经!不准再信这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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