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少天呼吸一滞。
紫红色的小荷包攒的金线,闻起来还有淡淡的艾草味道,黄少天把荷包拿在手上,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又缓慢睁开。
至少是十几年前的东西了,那个时候的紫红色绒布料,还有带着的小亮片都散发着浓浓的时代感,仿佛将时间一下子倒推回小时候的端午节。那个时候家家门口要挂着艾草艾叶,小女孩胸前都挂着个荷包,小男孩羞于这样见人,就会把荷包塞在口袋里,气味都是一样的清香。
黄少天站起身来,把荷包重新塞进那件外套的口袋里,慢条斯理地把刚才掏出来的衣服全都叠好,规规矩矩地放在衣柜里,这才走到浴室去洗澡。
警察实在是个危险系数很高的职业,尤其是重案组的刑警,这么多年来碰到的案子穷凶极恶的罪犯很多,拿枪的,拿刀的,拿斧子的,拿什么的都有,不受伤根本不可能。不过黄少天福大命大,算是个很少受伤的人,几乎没有致命伤,背上有几道刀伤,现在伤口已经很浅了,看不太清楚。热水哗啦啦淋下来,黄少天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洗澡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让人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不去想那些不应该去想的事情。
可是这只是暂时的,该来的总还是会来,存在的东西,总还是存在着的。
陈向年的案子,路启的好久不见,突然在衣柜里抖落出来的荷包。黄少天烦躁地一拳打在墙上,溅起无数的水花来。
永远也摆脱不了。黄少天自嘲地想,哪怕我再抓多少个坏人。
黄少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正好是六点半,起身刷牙洗脸,拿微波炉把饺子热了一下,没想到饺子边还被热得过头了全硬了,黄少天铁齿铜牙嘎嘣嘎嘣就当是吃锅巴了,狼吞虎咽。喻文州照例在七点十分的时候发短信来催促他一下,他住的地方离市中心有点远,坐车过去起码要四十分钟。
是是是,马上就来。黄少天回复喻文州,然后抓起帽子直奔门口换鞋,然后蹬蹬瞪地三步两步下楼。
门口,没有昨晚想要扔掉但是忘记扔的垃圾袋。
市里开会又开始说起整顿这个整顿那个,黄少天早上起得早,困得不行,拿学习笔记往脑袋上一扣,不怕死地就开始睡觉。喻文州坐在他身边,看上去倒是聚精会神地听,实际上在翻最近案件的法证记录。
“我不知道为什么全身都酸疼。”黄少天睡了一阵,满脸压的都是印,微微伸了个懒腰坐起来,轻轻拿胳膊碰喻文州,“你给我捏捏肩膀。”
喻文州从善如流,一只手抬起来捏肩膀:“这都一两周没有案子了,怎么还全身酸疼了?”
“不知道啊,我感觉最近休息得挺好的啊……”黄少天咬着笔杆,“也不是,昨天晚上睡得不是特别好,我现在很困。”
“那你再睡。”喻文州捏了一会儿,对黄少天说。
“嗯……”黄少天想了想很有道理,趴在桌子上又睡了。
短暂的中途休息,黄少天坐起来,睡得满脸通红眼神迷离,刚准备掏出手机骚扰一下苦大仇深地搬办公室的张佳乐,还没拨出去电话,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南方大街759号名华小区三栋9号17楼,有案子,一人死亡,冯局让你马上过去。”
黄少天一秒清醒,拎起外套腾地站起来。
“走吧。”喻文州瞥了一样自己的手机,一模一样的消息,“后门出去,等回去我和秘书处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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