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中混沌,因而瞧不见此刻景象:红烛帐暖,一缕甜香于室内弥漫,他周身泛着浅淡的粉,□□已被彻底唤醒。
其时楚玉凝早已无需熏香挑起□□,陆仲殊却仍要盘上些许,看他神志不清下的本能反应,依他所言,那时的阿凝“乃是最初始的阿凝,亦最是可爱”。
他如是说,楚玉凝便如是闻,已是一年有余,人人都道南风馆常客陆小王爷遍尝美色,纵便这侍寝是真绝色,也合该腻了,孰料陆仲殊对他殊无厌烦,反将人召至东厢做了贴身小厮,喜爱之情一日胜似一日。
三喜眼见着锦衣玉食源源送入楚玉凝房中,嘴上闲不住道:“啊唷阿凝,莫非小王爷这回当真要被你收了心了。”
楚玉凝面上微赧,磕绊道:“玩,玩笑话莫要再提,若是,小、小王爷知道,有你好看。”
“谁同你讲玩笑话,再者说,莫非你不曾作如是想?”三喜抬手擎起桌旁铜镜,“你且自照照,嘴都咧到耳根了。”
铜镜叫人擦得纤尘不染,清晰映出那张笑意犹在的面目。
楚玉凝怔然,讷讷垂首,抓过一旁衣物叠起来。
三喜见他这般反应,喟然道:“阿凝,你……切莫动了真心啊。”
楚玉凝心下慌乱,干干笑道:“妄议主子,你莫不是皮痒了。”
“你知我是为了甚么。”
“……”他不再强笑,默然许久,言道:“他道我与旁人不同,见着我便觉欢心。”
“甜……”甜言蜜语谁不是张口便来。
三喜便要如此回他,然甫一开口,便与他目光相对,只见楚玉凝目露恳求,竟似入了迷障,又如何能被唤醒。
他只得一声长叹,不再劝了。
那句诗如何念的……便愿他得以长醉不复醒罢。
他愿楚玉凝不复醒,可总有人不愿。
几日之后,楚玉凝被拦在了门前。
拦他的婢子雯莺素来与他交好,此时面露难色,吞吞吐吐道:“阿凝,外边……天、天寒地冻,我,我与你回屋,回屋……烤火罢?”
楚玉凝道:“你进去稍待片刻,且让我把羹给小王爷送去。”
“去不得!”
“……怎么一惊一乍的。”楚玉凝笑看她:“如何我便去不得?”
“你……你……”
雯莺秀眉紧蹙,支吾半晌,跺脚道:“总之去不得。”
楚玉凝凝眸不语,笑意却渐渐敛了。
雯莺暗道不好,但见他将汤盅搁于案上,开门见山道:“是东厢有客,我不便去么?”
“……便,便算作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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