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杨夫人。”顾莫怀反问:“招娣娘?同妇人话家常,我竟不知你有这等闲情雅趣。”
陆仲殊自知被识破,只得硬着头皮道:“你脚上带伤不宜久站,不若先回屋去,坐下再……”
“我伤已大好了,你不知道?”顾莫怀轻笑一声,眼中殊无笑意,“不该呀,她归还食盒时,竟未同你提及么?”
上来便被连将两军,陆仲殊被揭了底,终于无话可说,唯有眼观鼻、鼻观心,做一截高大的木头。
顾莫怀将这桩木头上下打量一番,却没来由地松了口,放开门沿道:“进来罢。”
陆仲殊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撞得发懵,回过神,但见那人已往屋里走去,他分毫不敢耽搁,忙拎着食盒大步赶上,随他一道进了里间。
进了里间,却只敢将食盒搁下,束手立在一旁——实在是上回的“滚”太深入人心,时隔月余,犹有余威。
顾莫怀为自己倒了水,转头见他自顾杵着,倒真如木头一般了,“你于那处作甚?”
陆仲殊一怔,道:“我……”
“坐。”
“啊……是。”他收起话头,上前一步于桌前坐下。
一时无人开口。
顾莫怀心下斟酌,慢悠悠喝尽了水,放下碗,抬头看他:“你……”
恰在此时,陆仲殊亦道:“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随即同时重回沉默。
少顷,陆仲殊试探道:“天冷,不若先用膳,有事待餐后再议……如何?”
顾莫怀不置可否,手上却打开食盒,将菜一上桌。
陆仲殊来前本已做好了被扫地出门的准备,是以饭菜皆只备了一份,此时上了台面,并一副孤零零的碗筷,看去不免寒酸。
他唯恐顾莫怀下不来台,见状便识趣道:“我来前已用过午膳,你不必顾念我。”
顾莫怀轻飘飘扫了他一眼,心道:“本就不打算顾念你。”
炒菜咸淡适宜,味道尚可。陆仲殊日日亲自下厨,手艺实在精进不少。
他这边厢吃着,一旁陆仲殊无事可做,便自觉守在桌前静静看他,浑然不觉自己视线炽热,将眼中人烤得浑身不痛快。
顶着如此烧灼,顾莫怀胃口全无,草草吃了两口,便投箸起身,朝门外走去。
“你去何处?”陆仲殊回过神,拉住他问:“可是不合口味?”
顾莫怀拂开他,径直去伙房取了副碗筷,一股脑塞入他手中。
“这…你……”陆仲殊看看他,再看看手上的碗筷,忽然福至心灵,惊喜道:“你如何知晓我未曾用膳?阿凝,你可是……”
“我不知道。”顾莫怀不耐地截断话头:“我是叫你瞧得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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