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伤落在眼尾,中央结了一层薄痂,兴许是快好了,唯有周遭一小片不甚明显的红肿。
好似要弥补什么,他张了张口,干干道:“……你受伤了?”
陆仲殊默然片刻,轻呼出口气,终究选择了妥协,“小伤,不妨事。”
楚玉凝点点头。
“七日后便是小年。”陆仲殊话锋一转,道:“届时京中有灯会,你在京中多年,尚未见识过罢?不若与川儿一道去看看,可好?”
楚玉凝并未应他,而是转脸看向窗外,眼中隐隐透出挣扎。
陆仲殊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纵便是要走,也先陪川儿过了年罢。”
此言一出,叫楚玉凝心中五味杂陈,终是点点头,应了声“好”。
☆、第四十章
一约既定,陆仲殊来偏殿的次数愈发少了,反是王府来人多了些,饶是楚玉凝深居偏殿,亦觉出一丝非比寻常的动静。
“父王说,夫子有要事在身,年前不再来了。”寄奴捧着碗热汤,小心啜了一口,“可我将才分明在前厅见着,夫子换了深衣,同父王在一处。”
楚玉凝道:“许是同你父王议事。”
“唔……好罢。”寄奴道:“我喜欢夫子,纳言哥哥的夫子有柄戒尺,专打纳言哥哥掌心,可夫子从不打我。”
“川儿勤勉用功,夫子为何要打川儿?”
寄奴羞赧地笑,道:“夫子也这样讲,夫子还讲,‘谦谦君子,卑以自牧’,要我虚心度己,及时勉励。”
他一张小脸稚气未脱,却说出这样认真的话,楚玉凝心道,谁会不喜爱他呢。
这般乖巧懂事,日后长大成人,也必是芝兰玉树的世家公子。
只可惜自己无缘得见了。
他所思所想,寄奴全不知晓,他才从珠翠口中得知将去灯会的消息,此刻正自激动。
“父王带我去灯会,你也去么?”
“是。”
“唔……”寄奴沉吟片刻,小手支颐,问:“我从未去过灯会,听纳言哥哥讲,其间有杂耍、灯谜,还有许多平时难见的异域戏法,可是当真如此?”
楚玉凝稍顿,赧然道:“我也未曾去过。”
寄奴轻“咦”了一声,“可父王讲,你与他一同长大,同在京城,如何竟不曾去过灯会?”
楚玉凝掩去唇边苦涩,反问他:“川儿因何未曾去过?”
“祖父不带我去,父王也不带我去。”寄奴皱皱鼻子,不满道:“父王讲,灯会向来是阖家同游,须得同爹……爹爹、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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