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轰君要是走的话,把我一起也带走就可以了。”
轰焦冻的手神经质地抽动了一下,他死死抓住绿谷伸过来的手,放沉了自己的呼吸,他们靠在一起的样子背着日光,像两个孤独又并蒂而生的花束,依靠对方的温度活在寒冷的世界上,父母朋友都和他们没有联系,他们用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爱情链接在一起。
活得像两块海洋里的浮木,彼此就是对方最大的情感寄托对象。
就是这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的浮木,就是这一点单薄的浮力把他托出不见天日的深海,他深吸了一口气,用这浮木带给他的勇气逃离了死亡和冰冷,现在他要用它反抗自己的父亲。
反抗带给他生命和黑暗的罪魁祸首。
“我不想回去,我要留在这里。”
轰焦冻低头亲吻绿谷的发旋,他微微半闭着眼睛看着这个靠在他身上很快睡过去的男孩,这个带给他光明的人脆弱无比,似乎一阵风就能将他轻易碎开,他不想当这阵风,也抗拒把他带回那个他没有任何愉快回忆的出生地。
他还没有足够的为他抵抗对方的力量和资历,他不希望自己回去之后被迫摆布的情况下,轰炎司的手上又多了一个可以操控他一生的筹码——绿谷。
轰炎司的呼吸声伴着某种硬质钢笔在桌面上的敲打声规律传来,轰焦冻知道这是他思考权衡的标准姿势,他安静地等待宣判,轰炎司不会让他脱离他的掌控太久。
——最多三年。
“我可以给你三年的事情,但是焦冻,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轰炎司平淡又冷静的声音在听筒的电磁波影响下有种电子无机感,轰焦冻甚至都能想到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种居高临下睥睨众生的优越眼神。
冷淡得像一个操控命运的神,虽然有些时候他的确可以,比如对他而言。
“你是我的孩子,你应该比别人都优秀,我可以给你三年多的时间,你可以想想你要什么。”
这个男人似乎认为所有雄性生物都无法抗拒登顶和第一的魔力,沉迷感情让他无法理解,他从小就告诉轰焦冻为爱神魂颠倒是一种懦夫的行径。
轰焦冻甘愿为绿谷当一个懦夫。
他要韬光养晦成长起来,为了未来能够理所当然地逃脱那个人的掌控,然后收起自己的獠牙,变成这个人养的一只宠物,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贴在他耳边厮磨,被他的呼吸吹得痒痒的绿谷眼睛会笑得眯起来推开他。
轰焦冻低下头亲吻睡沉了的绿谷的眼睛,珍视又小心。
绿谷的腿恢复用了很长时间,轰焦冻一开始在医院陪他,后来被赶去上学,每天和绿谷晚上窝在一张床上睡觉,白天迷迷糊糊贴着对方撒娇然后被绿谷红着脸推开,叫他去上课,晚上轰焦冻把课上的内容复述给他,两个人头碰着头一起钻研老师留下的作业,绿谷每次都会被轰焦冻面无比表情地打下咬着笔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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