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绿谷。”
绿谷没想到爆豪会对自己这么不依不饶,按照他的逻辑,面前这个高高在上的人应该早已经走得很远,再见他也是冷冰冰的嘲讽态度,属于说起他们两个小时候在一个幼儿园都会感到羞耻的那种关系。
现在相遇,忽然发现对方竟然还在原地等自己,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对方比之前还要肆无忌惮和张狂地欺负自己,绿谷大部分时候沉默以对,完全没有之前被欺负的时候懦弱又委屈的表情,这反而让爆豪的欺负越发火气强烈。
轰最近太忙了,连正常上课的时间都会被他请假,绿谷隐隐约约地不安,他觉得轰焦冻在隐瞒他什么事情,轰焦冻拿起电话看着他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程序化的冰冷感,他始终找不到他们之间的矛盾点在哪里,但是他还是下意识地隐瞒了爆豪对他的欺负。
对方在忙碌的事情看起来已经超出了绿谷的理解范围,帮不上忙已经足够让他羞愧,一点脖子和手腕的伤痕,被推在墙角后十几分钟无法走路的窘迫实在是让他无法再说出口了。
他竭力想在这段岌岌可危的关系里表现乖巧,轰焦冻却看着他每日回来脖子上青紫标记一样的伤痕眼神深沉。
偶尔也会开口问:“绿谷,你这里是怎么了?”,那个时候轰焦冻的表情半明半暗地隐藏,绿谷敏锐地觉得他平静的表面下波涛翻滚的情绪,但那并不是什么担忧或者愤怒,和之前想要保护和呵护他的轰焦冻不一样的眼神。
那是一种冷淡的火气,一种走到穷途末路的焦躁和厌弃,对方递过来的眼神里分明写着不耐烦,绿谷难得被问候的喜悦逐渐冷却,他眼里的欢喜和上扬的嘴角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一点不想完全难堪的勉强笑意,他捂住自己被划伤的手臂低下了头,眼泪蓄积在了眼眶。
——轰君,已经这么讨厌我了吗?
“……没,没什么的,只是一点小伤。”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觉得自己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废物,连哭都那么惹人嫌弃,属于垃圾里最低等的不可回收品,本来还有个人愿意接收自己,却没有想到——
“…….没事吗?那你自己好好休息,我还有事情。”
——被人接受的期限如此短暂。
轰焦冻像是一刻也忍受不了自己,转身离开的背景干脆利落地像是下午爆豪落在他身上的拳头,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同一天举起武器,把他一个残废一个从里面一个从外面捅了个对穿。
——却没有人对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他终于十五岁了,他能咬紧牙关自己一个人从黑漆漆的墙角被打了之后爬起来,无论如何都要赶到七点之间回家,为此还因为站不稳被路边的指示牌挂了一下,在他的右手上划出一道渗血的伤疤。
但是每年都会给他过生日的人,却好像忘记了之前和他约定的“七点之前必须回家,你必须和我一起过你的每一个节日”。
他们第一年一起去电影院看了电影,轰焦冻一路面无表情地背着他,给他买了全场最大的爆米花,看了评分最高的爆米花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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