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顾全带他去的地方并不远,村子临山而建,西边靠小溪流处有片树林,树木柴瘦笔直的站在那儿,向四周伸展着枝丫。
季朝昭一脚跨进来,土地柔软但并不凹陷,如同踩在橡胶制的地面上。
这会儿天色早就暗得毫无光亮,光年外的行星坠落摩擦出的火花也不能照亮此时眼前的路。
干燥的树叶与湿润的泥土气息闯入鼻腔,醍醐灌顶般得令人清醒了起来。
耳侧则有流水摩挲石头的声响,细腻而润物无声。
季朝昭深呼吸了口气,谢顾全回头看他,接着松开手往前走,“到了晚上,这里很少有人来,村民们喜欢白日里到这游荡。上了些年纪的阿婆则喜欢清晨蹲在溪边刷洗衣物。”
“这里的溪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溪水里的鱼类跟着溪水一样干净透明。”
“即使是生喝,也不会对身体有危害。”
“要进来么?”
谢顾全不知何时已经踱步到溪边了,季朝昭只能依靠月光去探测他的神情与动作,高大的身影嵌进了夜景里,和这山水色融为了一体,季朝昭因此而看得迷糊了,一时忘记了回答。
“来。”他上前一步,将季朝昭拉到身边,弯下腰去脱去鞋子,挽起裤脚,裸露出脚背和一大截脚踝,接着他跨进了小溪里,溪水从四面八方亲吻上来,冰凉而热烈。
季朝昭站在那儿,水花溅到他身上时,他才低下脸去,七手八脚地脱掉鞋子,一并跨进了小溪中。
这条小溪很浅显,只有小腿肚的高度。
由于天气渐凉,山中涧水自然也跟着急遽降温。
所以那一瞬间的冰凉,让季朝昭浑身哆嗦,打了个冷颤,而冷颤过后带来更多的却是心悸,心有余悸,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此时内心的波澜起伏就好比无神论者见到上帝降临在面前一样。
水面在月色里熠熠生辉,将人的影子折在里头。
谢顾全伸手拉住他:“底下很多青苔,容易滑倒。”
季朝昭低头应了声,又轻声说了句:“你这人,好像也没有那么坏。”
“你也没我原先的认知里那么跋扈无理。”
“嘁。”
“所以,你为什么在季先生面前那样?”
“什么?”季朝昭神经一绷,狐疑地看着他。
谢顾全朝他笑了一下:“我是说,你既然本身没有那么嚣张跋扈、无所事事,为什么要在季老先生面前营造出这种负面形象?”
季朝昭背过身去,朝岸上疾步过去,前脚刚说注意青苔,后脚就原地打滑,眼见着他要一头栽进这浅溪里,他甚至做好了准备——紧闭双眼与鼻息——来迎接水面的碰撞。
然而,他并没有如愿。
谢顾全抓住了他的手臂,紧紧地力道隔着衣物嵌进他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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