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斗到百招开外,玉凤澈屡寻破绽不得,加之杨千秋剑势愈疾,如狂风卷了骤雨扑面而来,玉凤澈渐渐疲于防守,左支右绌,最终被杨千秋平削的一剑截断了树枝。
长剑折,胜负分。
玉凤澈悬剑,剑尖指地拱手一揖,“晚辈受教,多谢前辈。”此战虽仅已树枝为剑,但剑招来往剑意纵横给持剑者带来的影响却不可小觑,纵然此时尚且不觉,若事后仔细品剑,必有所获。何况,与他过招的,是剑意即将大成的杨千秋。
玉凤澈拱手揖下,若按常理,杨千秋也该起手来扶,玉凤澈候了片刻也不见杨千秋来扶,心中存惑,便抬眼觑了杨千秋一眼。杨千秋正垂眸凝神瞧着手中树枝,沉眉思量。玉凤澈又候了片刻,见杨千秋仍在垂眸思量,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杨先生?”
杨千秋这才回神,赶紧弃了树枝伸手来扶,“与玉公子一战获益匪浅,一时沉溺思量,怠慢了,怠慢了。”
玉凤澈趁势起身,“前辈过誉了,在下剑术造诣不及前辈万一,能在前辈剑下走过百招,实在是前辈照拂。”
二人所言不外乎剑道武学,竟相谈甚欢,到了傍晚,杨千秋硬是留了饭,才放玉凤澈回小小湖。
玉凤澈回了小小湖,翻捡了当初洛娘送来的木箱,最顶上还搁着那一张角弓,匣子还剩了八个。一一翻过那八个匣子上的名签,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前辈;只是论在公子盟的地位,都在惊云弓之下。照道理,是该去访殊无妄了。
“既已见过,那便不必再来惊云阁了。”
声犹在耳啊……
玉凤澈拿起角弓,轻轻弹了弹弓弦,拨之有声,可见良弓之劲。他不善相弓,只试着开了弓,拼尽全力也只勉力将弓拉满。此弓之劲,可见殊无妄功力一斑。
玉凤澈只得托檀姑娘将角弓送去了惊云阁,自个儿则另行拜访旁人,总算在端午节前,将该访的人都访了,该送的东西都送了去。
端午啊……公子盟里头已经有在清月湖里试龙舟了。
上官澜近水楼台先得月,便携壶提浆坐在窗前瞧着,龙舟共有三艘,其中一艘也不知是哪个木匠的手艺,下了水划不出十丈就要翻,上官澜瞧着乐子笑得收都收不住。
“今年其实长进了。”殊无妄正盘膝坐在蒲团上,一副墨色广袖着长绳系了负在肩背上,双手正泡在凉水中搓洗糯米,他瞥了眼上官澜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儿,眉梢眼角也不自觉带了三分笑意。
“可不是,去年也打了三艘龙舟,下水就翻,今年这三艘,两艘已经像模像样,另一艘还能划出十丈,确实长进很大。”话虽这么说着,上官盟主脸上可看不出半分恭维的意思来。
上官澜乐此不疲得瞧了好一阵,待殊无妄将糯米洗净沥干,解了衣袖,他才不再瞧那份热闹,到案前坐稳,着清水洗了酒盏扣上,另着茶盏斟上放凉了的竹叶茶,“你说江荃怎么就迷上了造龙舟呢?他一个书生,干什么木匠活儿?”
殊无妄不置可否,只在听得“书生”二字时挑了挑眉。一竹简把河北大恶颅骨敲得稀碎的书生,也算名副其实。
殊无妄不曾搭话,上官澜也未觉尴尬,只捡了个轻便的话题继续说,“前些时日,我寻着了一把不错的角弓,你用着如何?”
听得这句,殊无妄眉梢又不自觉地跳了跳。大抵是玉凤澈给他送来的那一张角弓。那角弓至今还挂在弓室之中未曾上手,“没有试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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