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澜转头来看,玉凤澈一笑,“该穿白的,沾了面也看不出。”
“多谢凤澈提点。”上官澜眉眼一弯,笑意清润。
核查清了礼单,上官澜便跨马预备往国公府上去了,还不忘回头嘱咐一句,“我便不送你了。”
玉凤澈扬手,示意他不必管照。
傅微介心仪方卉一已久,只是方卉一一颗芳心全在自个儿兄弟上官澜身上,傅微介虽说是个粗犷汉子,但这怜香惜玉却是上官澜也及不上的,也不迫她,只待她回心转意。岂料这一等就是七年,方卉一也已经二十五岁,他自个儿都过了而立之年了。如今这两人总算修成正果,可算了了京城中不少人的一桩心事。
傅微介一身大红团锦的喜袍,镶玉金冠两边各垂下一串红穗。欠休整的髭须也被剃了个干净,这么一打扮,倒有几分俊朗。还差几盏茶功夫就该去接新娘子了。饶是沙场征战出生入死的一条好汉,到了这时候也坐立难安。听说上官澜来了,赶紧跳将起来,迎了出去。
见到上官澜一身深蓝团锦,很不适应,迎上去道:“上官,今儿怎么穿了这么一身?”
上官澜道:“毕竟是你大喜,总不能穿一身白的来给你添晦气。还是说,我穿这一身不像样?”
傅微介还是头一回看他穿这样的衣裳,不似白衣出尘落拓,平添一股贵气。当即笑道:“难为你肯费心换衣裳。好看好看。”
才说了两句话,喜婆就拿了大红扎花来给傅微介系上,道:“成了成了,还说什么话,再不去接新娘子就误了拜堂的吉时啦!”
傅微介呀了一声,伸手抓住上官澜手就不放了,“上官啊,接新娘子我是头一回,怕得紧啊!你陪我一道去吧,给我壮胆。”
瞧着面前在战场上如狼似虎的一条好汉,此时缩着一张脸说“怕”,上官澜好笑道:“这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新娘子能比千军万马可怕?”
傅微介老脸一红,死死拽着上官澜不放,“不成不成,你得跟我一道去。”
喜婆拿了一朵大红绢花儿来给上官澜戴在衣襟上,道:“这位公子就跟着一道去吧,我看啊,公子您不去,这位姑爷迈不出大门啊!”附近同上官澜傅微介相熟的听见了,都哈哈大笑,纷纷出言相劝。
上官澜央不过,只得跟着去了。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就出了镇国公府,傅微介一马当先,后头跟着上官澜,再后头便是吹打地欢畅的仪仗花轿抬礼了。
接到了新娘子,一干繁杂礼仪自不必多说。傅微介小心翼翼总算没折腾出什么大事儿,等新娘新郎坐在喜床上由喜婆撒帐的时候,傅微介额角都见汗了。好容易捱到礼成,傅微介又赶到外头同宾客喝酒谢礼。
喝到后来,眼见着就糊了。拉着上官澜说:“上官啊,我打小就喜欢卉儿,皇上赐婚那会儿,我可高兴了。就那会儿,你丫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了,偏偏卉儿对江湖豪客向往得紧。你小子,不厚道,不厚道……”说到后来,越发语无伦次。
上官澜捏着酒杯,拍着傅微介的肩膀笑道:“我待卉儿,只是挚友。傅兄,卉儿那么聪明的人,自然知道你才是她的归宿。只是,你一直不提亲,她总不能逼你提亲不是?”可惜,这番话,傅微介已经听不见了,他早就醉死了。
数九天儿日子难捱,玉凤澈也懒散下来,整日捱到辰时过半才起身,捂着手炉用饭看雪看看梅花,再过一阵,便又要睡下了。这一日,正捂着手炉坐在支开半扇的窗前看书,小小湖的门却被推开了。由窗子看出去,上官澜穿着斗篷戴着风帽,正站在门边笑着招手,示意他出去。
玉凤澈披了大氅,踏着两寸来深的积雪走到他身侧,问:“雪还没停呢,怎么出门也不打伞?”
上官澜掸了掸肩上落的雪,拉住玉凤澈的手,笑道:“眉山上的梅花开了,清月湖上的冰也够厚了,咱们去眉山上看花吧。”
上官澜本就是疏懒随性,想什么来什么,遥遥瞧见眉山上梅花儿开得颇成气候,便想去看,但独自一人难免落寞清寂,便来找玉凤澈要拉他一道去。
玉凤澈苦笑,巴巴地跑来,就为了这件事,“去是可以去,好歹——”话还没说完,上官澜就不由分说拽了人就走,“我就知道你肯,去年就开得极好,也不知今年如何!”
玉凤澈无奈,把“好歹等雪停了”半句生生吞下。
两人携手一前一后走在清月湖面厚厚的冰层上,玉凤澈见上官澜脚步沉稳,料想他是功力深厚因而可以稳住身形,但自己却因冰面滑溜无处着力一步一滑,全靠他一手拉拽。时间一长,便有些不耐烦,“这清月湖,用轻功滑过便是,何苦这么走?”说这话的功夫,又滑了两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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