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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澜斜倚在钉了软裘的车壁上,笑道:“莫先生,酒瘾犯了。能饮一杯无?”

        莫仓白了他一眼,脸色陡然一沉,从鼻子里哼出了两个字:“不能!”

        上官澜百无聊赖地哀叹了一声,按着指节敲击着车门的节奏,唱起了小曲儿。从小桃红唱到醉垂鞭,再唱到十八摸,还没完了。唱到香艳的词句,还言笑晏晏瞧着莫仓,还时不时挑眉朝着莫仓抛几个媚眼,真真美人如画媚眼如丝。

        莫仓一开始觉得上官澜咬字清楚唱腔圆润尚且听着,唱着唱着,词儿越唱越艳瞧他的神色也越来越不对。终于忍无可忍,纵马上前重重关上了车门。看那架势,恨不得把车门门板拍在上官澜鼻梁上。

        上官澜的曼声歌唱终于停止。他推开车门露出半张脸来,笑得眉眼弯弯,“不好听?”

        莫仓默然不语,脸黑如墨。上官澜见了,大为高兴,乐呵呵地把门关上。

        ☆、贰拾伍.

        待上官澜一行到了南疆,扶柩回乡的玉凤澈也早已回了玉氏宗祠。且已停棺三日准备山上安葬。

        祭司开道,口中以苗语高唱挽悼歌,歌声悠扬哀恸直传千里回荡山间。祭司身后,素服仪仗,仪仗之后八人抬棺。玉凤澈披麻戴孝随棺缓行,垂眉敛首,勾勒出一片风姿的面孔有些憔悴。

        仿佛猝然察觉到了什么,玉凤澈长眉一扬,发红的眸中锐光一闪而没。倏然回首,望向数十丈外的另一座云峰。目力所及,终究只是一片淡薄云雾,山下淙淙水声入耳,几不可闻。玉凤澈再度垂眸敛首,随棺走入深深山色。

        薄雾之后云峰之上,却有一座断崖,崖上,上官澜莫仓殊无妄与公子盟众十数人皆素服雪冠,凝望彼山。为首上官澜广袖长襟任由山风吹起猎猎飞舞,直如欲乘风而去。

        待送葬队伍绕过山脊出现在这数十人眼中时,上官澜敛襟揽袖长揖不起。他身后众人皆同他一般垂首折腰长揖不起。直待那送葬队伍的最后一人绕过山梁消失在众人视线中,才不约而同直起身来。

        殊无妄见上官澜静立许久仍旧负袖当风,实在忧心他心肺伤势受不得山风凛冽寒冷。但他又不知该如何劝解,只得乜着莫仓。

        莫仓会意,上前道:“盟主,山风寒凉湿冷,于伤不利,早些回吧。”

        上官澜这才惊觉心肺之间有些阴冷,咳了几声才稍疏郁结,莫名一阵酸涩,略扬起头长吸一口气才勉励压下,“嗯,回吧。”

        玉凤澈初归宗族便一直被人问起父亲死因。奈何此事他也只是管中窥豹难见一斑,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唯一知道全貌的便是上官澜……

        提及上官澜,玉凤澈便心神难安,一面念及寅阳分别之时自己出手伤他,心里便不是滋味儿,有俯首道歉的心思,却始终不敢踏出半步。明知上官澜为人宽和势必不曾将这事儿放在心上,但就是不敢面对。另一面又有意知道父亲父亲死因全貌。如是进退维谷当真为难。

        奈何宗族家氏实在逼得太紧,玉凤澈也不得不到上官澜面前。问起先父死因。

        一座小竹楼在深深山色之间,欲滴的一笔青翠点缀山间深黛,拾级而上,推开木门,方圆丈许的一间斗室,门窗相望,窗下一方竹榻铺了狐裘,竹榻之前,一方简陋的杉木长几,上头安置这檀木茶壶茶杯。几前横陈蒲团。

        瞧着眼前形制,玉凤澈心道:倒是跟望湖楼有几分相似。沿着窗畔望出去,绿竹漪漪青翠欲滴,透过错落竹梢,遥见远山青黛连绵。

        上官澜站在竹楼底下仰头望着楼上背栏立定的玉凤澈,素衣雪襟长发未束,只一个背影就叫人瞧出几分韵致。上官澜袖手,漫不经心笑道:“阿澈来啦。”说着,已沿着木梯缓步而上。

        玉凤澈听得这一声“阿澈”,悔怨一齐涌上心头,叫他一时恍惚。凝定心神,侧身让过,垂腰拱手,“盟主来了。”

        上官澜衣袂带风擦过玉凤澈身前。待玉凤澈抬眸再看,上官澜已在竹榻上坐定斟茶。这才看清,上官澜装束与己无二,一般的雪衣长襟。平日他虽着白,襟前袖口尚有缎边儿金绣,如今这一身,却是半分点缀也无,看在玉凤澈眼中,又是另一番意思了。

        “阿澈,坐。”上官澜素手推过茶盏,示意玉凤澈在蒲团上落座。玉凤澈这才收了乱七八糟的心思往蒲团上盘膝坐了。垂眸,茶盏之中,水色盈盈清透。这不是茶,只是白水,白雾袅袅尚自温热。玉凤澈拢了杯盏,杂念丛生,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倒是上官澜率先大大方方地开了口,“阿澈此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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