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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着酒壶的手顺手也裹着了酒壶上的另一只手,“好啊,走吧。”说着,不由分说拽了人就走。

        一如去年,屈膝三叩,再在坟前盘膝坐下。上官澜有意铺开大氅,拍了拍身侧示意玉凤澈坐下。玉凤澈暗自白了上官澜一眼,只肯在他身侧站定。

        约摸是猜着了玉凤澈会这样,上官澜也不介怀,乐呵呵地抱着暖融融的小酒壶,笑得涎皮赖脸,“爹,我又来了。这一年事儿比较多,公子盟也被我折腾得元气大伤了。不过,公子盟风光至此,也算我对得起您了。想来您也知道,之前公子盟行事,也难有善终。如今就让儿子来收场吧。”

        “爹,您之前说我行事太过决断狠厉难有善终。我现在才算明白,善终是要自个儿挣的。以前儿子不想挣,现在想挣了,若您泉下有知,也帮衬着些可好?谢谢爹。”话毕,上官澜将抱着的酒壶自怀中撤出来,一壶热腾腾的好酒全撒在了冰冷的雪地上,“阿澈才暖好的酒,就当敬您一盏媳妇茶了。”

        玉凤澈咬牙,把在上官澜背后狠狠踩一个脚印的念头给压下去了。

        敬罢了酒,上官澜起身,将小酒壶拢进怀里,“今年来得比去年晚一些,梅花花事将尽,实在可惜。还有几株晚梅开得盛,要不要去瞧瞧?”

        “嗯。”玉凤澈闷声,回头就走,也懒得搭理身后嬉皮笑脸的上官澜。

        山中清寂,但于这二人,却是难求的一段安稳。若有鸡犬相闻邻里问候,真如同远遁江湖不问世事。劈柴浣衣生火下厨,事事躬亲粗茶淡饭。虽说不及山外日子舒坦,但这份清闲疏淡,却也难求。

        日子舒缓安谧,须臾一月。山外正是正月初十。玉凤澈在山间向来睡得安稳。但今儿清早却醒得及早。他是被剑气破空声惊醒的。上官澜,在练剑。

        便纵上官澜不说,他也知道他们要下山了。上官澜这几日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心思约莫早飞去了山外。他是运筹帷幄惯了的人,何况如今大局未定,他不可能不忧心。

        玉凤澈在榻上躺着听外头长剑带起的风声,风声太紧太急,他数不清招数。但剑势凌厉,便纵只听,也听得出来。玉凤澈披衣而起,将关严的窗扇轻轻推开半扇。

        劈月剑光流淌,犹如满月之时洒了漫天的流辉。白的雪,白的衣,白的剑光,混成一团杀意逼人。剑气激起地上的雪随着剑尖起舞。玉凤澈甚至已经风不清哪里是他的剑,哪里是他的人。若是死在这样的剑下,也该是惊艳的。

        裹着飞雪和剑光的身影腾空跃起,剑光却忽得凝住,犹如狂风被冻结一般得凝住了。玉凤澈一愣,旋即意识到这是发生了什么,赶紧伸手按在了窗台上身形流畅地越窗而出。上官澜早已跌落在地,右手五指松松拢着劈月剑柄。

        玉凤澈满脸惊惶,方才他是忽然力竭了才会从半空摔落!鞋袜未着,赤脚踩在积雪上竟也不觉得冷。匆忙将倒地的人拉起来揽进怀里,上官澜右手拢着的劈月“哧”地一声掉进了雪地里,他此时竟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看得玉凤澈更是心惊,再细查,面色嘴唇发白,双目微合气息不稳,身上衣物早为汗水浸透!

        “上官,上官?”玉凤澈试图将人扶住,但上官澜似乎很难站起。正要弯腰将他抱起来,上官澜却忽而睁开了眼,尚未喘匀气息,伸出来的手还微微颤抖,指尖触了触玉凤澈赤足,“冷么……”

        玉凤澈身子僵了僵,终究还是将人抱起来进屋安置在了小榻上,正要转身去拿帕子来给他拭汗却被上官澜拉住了手腕,上官澜此时脱力,说是拉,也不过是松松扯住了他手腕,“来,捂着,我就是太累了……歇一会儿就好了。”

        二人僵了片刻,玉凤澈才在榻上躺下,自个儿盖上了被子。

        上官澜合目歇了许久,才堪堪顺过气儿来,没头没尾道:“一百五十三招,最多,一百五十三招……”但是玉凤澈听懂了,他伸手揉了揉上官额头,“天下还有谁能在你手下走过这么多招,嗯?”觉着自个儿捂得差不多了,起身穿衣,“你先躺一会儿,我去烧热水。”

        这两人日子过得清单疏致,山外,却是天翻地覆。

        月氏公主梨华与北戎联姻的消息进京,得了消息的兵部首先上报了太子徐宏坤。徐宏坤也是有见地的,立刻猜到这是月氏北戎打算联合,便纵不能大举攻进,但是蚕食边省还是绰绰有余。这么一想,他也有些发慌,严督兵部上呈御敌之法。兵部官员个个焦头烂额。

        徐宏坤早知,联合边境守军弃城集粮的法子是上官澜想出来的,琢磨着上官澜指不定还有法子抵御北戎骑兵,便差人来找上官澜。结果派来的人还没进公子盟呢就被回了一句:“盟主在眉山上过年呢,盟内兄弟都不见何况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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