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嵩二皱眉,道:“营内肯定埋着太子耳目,你这么欺上瞒下,也不怕他惦记?”
“无妨,他够聪明,应该能猜出我的用心。”
方嵩二皱眉想了想,点了点头,又问:“你是不是也准备‘战死’?”
“难得沙场驰骋一回,得个马革裹尸的声名,也不亏。”
大庆十四年,月氏被迫北迁,同年,傅微介率军回朝,加印赐号。同年,玄阳帝崩,太子徐宏坤登基,称靖启,改年号召成,大赦天下。
浩荡皇恩也难到的边陲小镇,正落着一场密雨。
茅草盖的雨棚底下,摆着个掉漆的小桌,桌上摆着一叠豆干一叠花生一叠茴香豆,一坛竹叶青,也不知是陈是新。
桌旁端坐的白衣人身姿风流,正斟酒举杯,举着邀那正在棚下怀抱啼哭婴孩走动不休的人儿,那人身着淡红长衣,漫漫地披着发,“阿澈,能饮一杯无?”
那人答得气急败坏:“你捡来的孩子,你也不搭把手哄一哄!”
—正文完—
☆、番外·棋与刀
镇国公府邸后院,却是一方演武场。赭色沙土的场院两侧兵器架上十八般兵刃样样齐全。
场中一个少年束腰短打,漆黑剑靴。黑压压的长发束在头顶,拿一段黑缎子绑得牢靠。运拳沉稳风声隐隐,两足稳稳扎马,不动如山。衣袖卷至手肘,露出一截筋肉刚健的小臂。
场里又来了个少年,这少年面白如玉,没有半分场中少年的彪悍刚劲。但两道剑眉浓黑英气十足。这少年倚在兵器架上看了一阵。才道:“二哥别练了,卉儿来找大哥下棋了。”
场中少年打拳的速度陡然快了数倍不止,迅速打完一套,收拳敛势,然后拔步就走。走了一阵,陡然止了步子猛地转头问道:“在哪儿啊?”
傅微尘施施然站直了身子,慢条斯理地整饬了衣襟,笑道:“二哥你又不懂下棋,怎么非要赶着去看下棋呢?”
傅微介一张方正刚俊的脸顿时涨成紫红色,“你懂什么?!在哪儿?!”
“就在听鱼亭。”
得了这话,傅微介风也似的去了。
傅微尘跟在后头,忽左忽右地跟在傅微介身侧,扬眉笑得幸灾乐祸道:“我知道二哥是赶着去见卉儿。可是卉儿那下起棋来茶不思饭不想的,哪能多看二哥一眼啊!二哥你何苦自讨苦吃呢?”
“要你多嘴!”傅微介被戳了痛处,心里又是难受又是羞涩,二话不说提起硬邦邦的拳头就往傅微尘鼻子上捣。
傅微尘脚下一滑,身子一侧避开那一拳,嘴里还咋呼呼地喊:“二哥你恼羞成怒也不能打人啊!”
于是兄弟俩一路打一路走到了听鱼亭。离着那听鱼亭还有三五丈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住了手。
亭中一个身着湖蓝长衫的俊朗少年正垂首凝视着棋枰上错乱交杂的黑白棋子。左手正一下一下地慢慢敲打着左侧太阳穴,看来是为了这一局棋费尽心机绞尽脑汁。
傅微尘看着棋局,两道长眉也皱得死紧,看来也在思索着这棋枰上的棋子布成的龙虎之势万千变化。唯有傅微介,一双眼睛牢牢盯在坐在少年对面的少女身上。少女比这几个少年都小,脸上尚有稚气未脱,但双眸灵动分外通透聪慧,秀眉悬鼻也是分外好看,若是长大了肯定也是难得的美人儿。
看来少女最近棋力又长了不少,对上傅微陌已经比往日轻松不少,此时见傅微陌苦思无果,心里高兴轻松,便抬起头来。这才看见了将双眼牢牢锁在自个儿身上的傅微介。俏脸先是一红,秀眉再一锁,咬着唇儿顺手拿了棋钵里的黑子要打他,“傅微介你看什么看!你又不懂下棋,怎么老来看下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