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外面的暴雨依旧没停,昊渊给自己张了避雨的结界,却毫不犹豫的把王传越扔到了蓄满污泥的水沟中。
王传越吸了几口泥水,顿时猛咳起来。昊渊见他终于恢复了意识,于是一脚踹在了他头上,他的脸被埋的更深了,顿时拼命挣扎起来。
昊渊看着他毫无章法的动作,心里讥讽不已。这些名门正道,空有一副端正的皮囊,表象之下又与那些阴沟里的老鼠有何分别?
昊渊等他喝够了才松开脚,王传越赶紧抬起头来大口呼吸着。他尚未搞清楚眼前是什么情况,只觉得天地间都是一片黑蒙蒙的,暴雨跟冰豆子一样打在脸上,鼻子里生疼生疼,疼得他都顾不上断掉的左臂了。
他缓了好一会才想起来,猛地转身,果然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双臂,阴鸷的盯着他。这男子面相俊朗,眼尾却有两道殷红,为他的五官平添了一份妖邪。
王传越一看到那两道红痕就认出来了,他惊恐的不断往后爬,口中不断低喃着“饶命,别杀我”之类的词。
昊渊之所以在不招摇的情况下也会被人认出来,正是因为他眼尾的那两道红痕。
那是他师父沈流云留给他的,是他这一生都抹不去的罪孽。
可惜没人知道真相,但这红痕却成为了他的标记,就连白修宁都是凭着这红痕认出他的。
昊渊忽然自嘲的笑了笑,真不知道这印子到底为他带来了幸,还是不幸。
王传越见昊渊站着不动,于是爬了几下就挣扎着站起来想跑,但很快就感觉到脚上像绑了千斤坠一样沉了。
他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已有暗红的鬼气缠绕双腿。那鬼气还在往上蔓延,已经到腰了。
王传越刚才就是被鬼气重伤的,此刻再看到更是惨叫出声。但他没来得及叫出口就感觉到眼前虚影一晃,本该在身后很远的昊渊居然站在了面前,一根手指指着他喉咙处,狞笑道:“安静点,若把修宁吵醒了,我会让你知道何谓生不如死。”
昊渊爱笑,在不生气的时候看着是和蔼可亲的。可一旦动怒,瞳孔中的鬼气与眼尾的红痕便会让他的神情变得分外阴邪,令人毛骨悚然。
王传越算计白修宁不成,又落进了昊渊手里,自然知道不会有好果子吃了。但他毕竟宗主做久了,再怕,也不至于失了理智。于是很快逼自己冷静下来。
昊渊见他安静了,便移开手指,冷冷道:“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如果被我知道有一句假话,别说你了,就连你的兴和王氏也会灰飞烟灭。”
就算他不曾作恶过,也是恶名在外的。眼下摆出一副魔头的样子来,还真把王传越唬到了。
王传越哭丧着脸:“你别杀我!我也不想的,我也是受人指使啊!”
昊渊:“谁指使你?”
王传越摇着头:“我不知道!那人总是通过信来跟我联系的!修宁君上在查的事我担不起后果,正急的到处想办法,那人的信就来了!”
昊渊:“那人有什么特征?活尸的事是你一个人做的?”
昊渊虽一知半解,却开始套王传越的话。王传越见他提到了活尸这个词,顿时像被霜打的叶子般焉了下去。
昊渊看他闭口不言了,于是又一指戳到了他眉心处。
依旧还是那个阴邪至极的笑,森冷入骨的语气,令王传越忍不住的打颤。
昊渊说:“我没什么耐心。”
王传越感觉着眉心那根冰凉的手指,他知道昊渊只要释出一点鬼气,后果都是他承受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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