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哀叹一声,脱掉塑料衣,不敢仔细检查身上的伤口,抬脚朝升降机装置跑去。
水下,倒计时缓慢跳动。
还剩下三分钟时,萧至疏不再等待。他腰后别了一把模样奇怪的枪,因为锁链桎梏,他用一个比较滑稽的姿势抽出了它,握到手中,对准右手边玻璃箱与锁链相连处。他眼微微一眯,开了一枪。
枪声很闷,像烧久的木头发出的爆裂声。
玻璃与锁链联结处被熔出一个成年男人拳头大小的洞,剩余的锁链垂了下来,萧至疏的右手勉强算是恢复了自由。玻璃箱被萧至疏开了一个洞后,开始往里灌水,洞口边缘也缓慢裂出细纹。
萧至疏浑不在意,如法炮制,松开了自己的左手。
正当他将枪对准脚链时,升降机动了。
此时水已经升到了萧至疏的腰处,窜进来的那些食人鱼欢快地游动着,企图啃动眼前的男人。
玻璃箱缓缓上升。
萧至疏慢条斯理地撩开衣袖,露出闪着寒光的袖箭,将大小八条食人鱼钉死在玻璃上。
如果当时凌修真的试图开枪,那么袖箭将会钉在少年的喉口。
水漫到萧至疏嘴边时,玻璃箱终于冒出了水面。
片刻后,升降机稳稳停住,整个玻璃箱解体,水“哗啦”一声散开,同时锁扣也自动解开了。
升降台慢吞吞伸出一排梯子,搭上岸。
凌修半靠在升降机上,整个人在微微发抖——疼的。
他左手托着右手手腕,盯着那根无名指出神。
还好还好,没有被直接咬断。
凌修现在完全理解了,如果以后的考试会比今天更凶险、更困难,那么受伤就会成为家常便饭,他的身体会不断添加伤痕,就像他在训练基地看到的那些人。
萧至疏走到了他面前,问他:“你还好吗?”
“还好还好。”凌修嘴上这么说,抬起头时,眼圈却有些发红。
萧至疏身上带了药,小心给他敷上,再缠上绷带。全程凌修没有发出一声哼哼,他咬紧牙关,沉默地看着无法抑制颤抖的手。他忽然注意到萧至疏的手背上也有一道疤,应该是陈年旧伤了,狰狞地横着。凌修冷静下来,眼眶上的红渐渐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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