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温暖的三个字,我伸手摸摸她的头,“谢谢,没有那么严重的,不用害怕。”
“我真不怕。”她低下头,看着我手中的布娃娃说,“反正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死了也没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会这么想,他们不要你还会给你送娃娃来么?”
“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还不接我回家。”
她曾经很开心的跟我说,她的妈妈告诉她等病好了就接她回家,她一直认为自己没有病,但是为了这个承诺她还是选择老老实实的在医院里等。
我静静的看着她,那双单薄的眼睛微微垂着,乌黑的眼睛没有一丝光,不知道是怎么能看到灵魂的颜色。
灵魂的颜色啊——“我的灵魂是什么颜色?”我问她,
可能是话题转得太快,她抬起头看了我一会儿,摇摇头说:“没有颜色。”
我有些疑惑,明明所有人都有,“怎么没有了呢?”我嘀咕,仰起头,屋顶上那张枯萎的脸堆着惨笑看着我,好像嘲笑我的灵魂没有颜色。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粘在屋顶上的,有一段时间我无法集中精力观察周围,于是现在就是这么狭小的病房里也发生了我未发现的变化。
窗户被封上,想透风的话只有右上角的一个小窗子,可是扣在脚上的镣铐根本让我没有办法走到那个位置。活动范围被控制在以床为中心的一米以内,想躲避是不可能的,无论是头顶的人脸,还是剧烈的疼痛和巨大的恐惧。
一旦被限制,接受现实便不是困难的事情。比方说我每天都望着头顶的人脸,渐渐的就那么害怕她了。
她每天都俯视着我,在我安静躺着的时候,在我与人交合的时候,在我昏然入睡的时候,她的表情甚至不曾有一点点改变,让我怀疑她是谁的恶作剧,在我睡着的时候画上去的。
看着她我常常想原先住在一墙之上的老太太,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久而久之就觉得她就是墙上的这一张脸,也许是一个人太孤单,在等待一个与他相同的灵魂,幽怨的一起在这间病院里徘徊。
“哥哥?”旁边的小姑娘叫我。
意识到失神,我歉意的笑笑,看着她说:“别胡思乱想,等你病好了他们就会接你离开的,在那之前死掉多可惜。”
她将信将疑的看着我,问:“哥哥,你想出去么?”
“我?”
想出去么?
我好像没想过这个问题,从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没想过。以前对我来讲这里的生活并不赖,有吃有住,有说有笑,有个英俊的男人日日作陪夜夜欢好,有这样的条件对我来讲在哪里都一样,不管是外面还是里面。
但是我不是天生发贱,被人虐待,被人蹂躏,骨血都被榨干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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