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小黄灯笼罩着那人清瘦的背影,他站得笔直,就好像自己的话给他下了什么咒语,让他动弹不得了。
“请问你是酒店员工吗?不知道有没有看见……”
薛译扬的话停在半中间,因为他突然发现这个人是谁了。
姜格。
他比几年前长得高了一点,瘦了一点,光看背影,他已经认不出当年那个总是要粘着他的小屁孩儿了。
“你怎么会在……”不等薛译扬话说完,姜格就冲向电梯那边,企图如法炮制上次的逃跑伎俩。
薛译扬一把将他拉住,姜格猛地挣了两下,却根本从对方铁钳一样的手里挣脱不开,手上刚开始燃的烟还没扔掉,烟头碰到了薛译扬的手,姜格赶紧把那烟头扔了。
“……你他妈放开我!”
薛译扬冷着脸看他,沉声说:“我放开,你不要跑。”
顶楼套房里。
姜格在沙发上坐下,看薛译扬从小冰箱里面拿了两瓶水出来,“这里好像只有水和……”
他们在薛译扬定好的悦生酒店最好的套房,准备用作婚宴房间的那个。
最关键的是这里特么居然还按照婚宴配置一样,准备好了大红色的床具,顶上是粉红色的灯光,瓶子里插好的玫瑰花透出浓郁的馨香,直让姜格觉得头晕——或者说这样面对面跟薛译扬坐在一起就足够他头昏脑涨了。
“不是还有酒吗,喝酒好了。”姜格说,他的手习惯性地在口袋里掏烟盒,摸到之后又好像在顾忌什么,最后还是没拿出来。
薛译扬回头看了他一眼,把水放了回去,拿起旁边那瓶红酒,“好吧。”
看着姜格一口把那瓶陈年红酒下去大半杯,薛译扬不动声色,“这几年,你去哪里了?”
“那天你不是看见了吗?送外卖呢。”
“……”薛译扬又问,“那,你还在画画吗?”
这个问题让姜格觉得失落,“没有。”
拿着画笔的日子早就恍若隔世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长时间干活儿的手,黑、指节粗,食指和中指之间还有被烟熏黄的痕迹,现在他很想摸出一根烟来抽。
“你爸爸他……”
“监狱里好好待着呢,这辈子估计是出不来了。”
姜格看着薛译扬整齐挽上去的袖口,目光顺着他那件没有一丝额外褶皱的衬衣滑到了薛译扬脸上,对方也同样看着他。
也许酒气上了头,姜格忽然垂眸一笑。
薛译扬等着他开口,就看见姜格把自己杯中残余的酒液一饮而尽,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一手抓住了他的领子,眼睛微眯,“薛译扬,你特么能不能把你这副衣冠禽兽的样子收一收。”
第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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