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了贴在楼道入口处的通知,说这栋楼不久之后就要拆了,要求住户在年前都搬出去。
“你之前住在哪儿?”薛译扬问。
姜格退了几步,抬头看自己曾经租过的那间房没有亮灯,于是说:“我们上去看看。”
他们一起上了楼,姜格的那件屋子似乎没有人住,门也开着,不知道是本就没有人租还是住户已经搬出去了。
不过正好方面他们两个进去。姜格开了灯,白炽灯光照出狭小的屋子,薛译扬走过去站在床边,正好可以通过窗户看见对面正在改造的旧公园。
“诶?这个还在这儿呢。”
薛译扬闻声看过去,姜格正站在墙边,墙上则是挂着一张画。
“当时本来是练手的,觉得画得还行就贴在这儿了,没想到几年了也没人取下来。”姜格说。
只是一张简单的素描纸,用透明胶贴在墙上。被贴住的部分跟暴露在空气中的部分已经形成了色差,时间把画纸侵蚀得泛黄了。
而纸上用铅笔画的那个人侧身坐在书桌前面,脸上微微露出一点温和的笑容,侧脸的轮廓清晰分明,下颌跟脖颈之间形成了一块完美的阴影。
薛译扬禁不住伸手去触碰了一下画纸上几年前的自己。
“画得真好啊。”姜格盯着那张画说,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再抬头却看见薛译扬已经在动手摘画,“取下来干嘛?”
“画的是我,”薛译扬小心翼翼地撕着,害怕弄坏画纸,“所以现在就归我了。”
这画虽然没有被别人撕掉,但是时间久了上面也都是污渍灰尘,薛译扬却就那样摘下来了,并且如获至宝似的拿在手里。
“都是灰。”姜格说了一句。
话说这人现在不是有洁癖吗?
“擦一擦就好了。”薛译扬说。
晚上回了酒店,姜格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正巧看见薛译扬珍而重之地把那副画擦干净之后,用文件袋装着放进了行李箱里。
他用毛巾擦着自己还湿着的头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里有些失落。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去律所见了赵律师。
跟上一次姜格见到他的时候不一样,赵律师中年发福,啤酒肚也出来了,人倒是满面红光,很精神的样子。
一见面他就说:“这次很有把握,说不定就当庭释放了。”
姜格眼睛一亮,“真的吗?”
赵律师哈哈一笑,“当然这是最理想的想法。”
几人讨论完案情,姜格心里也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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