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竹叶糕当真有竹叶的味道!”在一旁站了许久的桃叶跟着笑言。
“那便是真是叨扰云归姐姐了……”月赋雨不是不识相的人,见桃叶已经顺风言了,随机浅笑着就坡下驴,顺带着伸手扯开被子,要起身。
谁料,未等她拉下被子,桃叶便是把她按回到了被中。
“郡主,纵然是女子,也该是知礼的……”桃叶红着脸嗔怒地看了月赋雨一眼。
“如是……云归便与兰泽先行告退了……”桃叶一语点透了尚在舍内的赵云归。
转足冲着月赋雨行了一个礼,赵云归低声道:“郡主且慢慢梳洗,待郡主梳洗妥当了,来隔壁寻云归便是。霖阁据此处路远,云归恐郡主难寻……”
目送着赵云归与兰泽出了竹舍,月赋雨随即命桃叶关上了门窗。
而后迅速从榻上挪到了墙侧。
她记得云归说让她梳洗完毕后去隔壁寻她。
“郡主!”见月赋雨竟是赤足跑到了墙下,桃叶也是急了。自家郡主怎会这般不拘小节!
“嘘!”月赋雨冲着桃叶做了一个手势,“先容我听完墙角!”
“呃……”桃叶木讷地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想通月赋雨的意思,才快步凑到了月赋雨身侧,把耳朵贴到墙上。
“小姐,您这般做如何与挽香交代?”兰泽的声音极小,却恰好能被月赋雨听清楚。
“您明知淳归郡主是极喜梅公子的……”月赋雨隔着竹筒,能幻想出云归听到这话时的神情——定然是极其忧郁的。
“我不知道……”寡淡的音色足以飘的很远,远到春水都能乍起愁怨。
“梅公子已经如约而至……”兰泽的声音里满是急切,月赋雨的心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是阿,是啊。梅启君已经如书而至了!
“那也未必是陈挽香的。”坐在隔壁的赵云归堵住了兰泽要出口的话,慢慢捏着针,穿线。
“可挽香小姐说,梅公子便是为她而来的,即便淳归郡主致书于国主,非其不嫁……”说到此处,兰泽“扑通”跪在赵云归脚边,恳切道,“小姐念着嫁与梅公子已愈六载……兰泽不希望小姐日后为此事……”
小姐自那日冒雨见郡主后,实在变了太多。
“此一时,彼一时。”赵云归扭头抛下手中的针线,看了看绿绿的竹墙,“兰泽记着,云归已经不喜欢能写诗的男子了。”
是的,云归已经不喜欢能写诗的男子了。
一面抬眸天窗,一面想着立在隔壁的小郡主,赵云归幽幽一叹。
她早就知道隔壁有人偷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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